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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卢鹤绂的科教思想
http://www.sciencehuman.com
科学人
网站 2004-06-18
作者 吴水清
（卢鹤绂格物研究所北京工作部，北京 100039）
摘要：本文简述了卢鹤绂科教思想的发展概貌，分析了卢鹤绂科教思想的精髓，
总结了卢鹤绂科教思想的特性，认为：了解卢鹤绂，学习卢鹤绂，研究卢鹤绂，走卢鹤绂的道路，将成为我们科教兴国、跻身强国的重要课题之一。而研究卢鹤绂的科学与教育思想，是摆在我们目前最迫切的任务。
关键词：卢鹤绂 科教思想
知而告人，告而以实 前沿性 前瞻性
当《卢鹤绂年表》专著第一次向国人介绍卢鹤绂先生的科学成就时，人们为之振奋，深为他的学识、方法、精神、品德和贡献所敬佩。想起自己每到一地与学生、平民、教师和学者共读此书的情景，那感人的热烈场面令我终生难忘。中国科学院院士、东南大学教授钱钟韩先生的来信，也许是最好的说明。他在信中写道：“大作〈卢鹤绂年表〉已细读一遍，对卢老的辉煌成就和崇高品质，印象极深。卢老的科研方法和教学思想，更有卓越见解，实获我心，读之深受感动。”随着卢鹤绂铜像在美国落成、卢鹤绂网站在休斯顿开通、卢鹤绂格物研究所在上海创立、卢鹤绂接班人在俄罗斯宣布新理论、《卢鹤绂论坛》在北京开讲和最近《卢鹤绂传》在中央电视台的播送，卢鹤绂在科学上的特殊地位和伟大贡献得到了空前未有的肯定。
了解卢鹤绂，学习卢鹤绂，研究卢鹤绂，走卢鹤绂的道路，将成为我们科教兴国、跻身强国的重要课题之一。而研究卢鹤绂的科学与教育思想，是摆在我们目前最迫切的任务。人们也许要问：什么是卢鹤绂科教思想的精髓？它具有那些鲜为人知的特点？这就是本文要研究的问题。
一、卢鹤绂科教思想的发展概貌
卢鹤绂先生的科研与教学生涯，可以追朔到1936年。他在燕京大学发表著名的毕业论文，在半个世纪之后引起关注。这可以说，卢鹤绂先生的科教事业始于此。而他的教学实践，是从他考进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担任助教时开始的。那时卢鹤绂先生刚刚20岁出头，是该校物理系唯一的中国教员。从此，他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人类的科学与教育事业。在这漫长的61年光辉灿烂岁月里，卢鹤绂先生不仅为我们创造出科学史上顶尖成果，而且在科学思想、教育思想方面也留下极其宝贵的财富，同样需要我们进一步去探索，去研究，去总结。
我们认为：卢鹤绂先生的教育思想，有一个发展过程。大体可分为以下三个阶段：
其一、探索阶段（1936～1941）。他在聍听美国《近代物理评论》创刊人、《物理评论》杂志主编泰特的理论物理课程时，领略到启发式教学的巨大魅力。他对老师的教学进行了科学总结，认为一要“条理”、二要“清楚”是讲课成功的关键。作为助教，他将初步形成的这一教育思想贯彻到自己的教学实践中去。
当时，他作为助教的职责是负责普通物理实验。他的教育方法概括为：
①
实验前的三交待，即交待实验目的，交待实验内容，交待实验要求；
② 实验过程有学生自己独立进行；
③ 实验数据由教师审核签字；
④ 实验报告有教师评阅判分。
他在这一时期总共教了数百名学生，后来这些学生中绝大多数成为工业部门的骨干。卢鹤绂先生自己在他的《往事回忆》一文中也认为这一时期探索性教育思想的研究，“对我后来回国教学影响很大。”[1]今天人们推行“启发式综合教学”，归根到底应该说是卢鹤绂先生在60年前所探索的教育思想的延伸和继承。实践证明这种教育思想的积极意义在于极大地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有利于学生掌握和理解理论知识，更好地培养学生的实验能力、思维能力，从而能够使学生尽快地领悟和初步掌握学习和研究物理学的方法。[2]
其二、实践阶段（1941-1949）。此时的卢鹤绂先生已是美国物理学博士学位获得者。为了与祖国人民一起抗击日本侵略者，他在新婚的第三天便匆匆归国。他先后在中山大学、广西大学、浙江大学和齐鲁大学任教，除在科学领域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外，他进行了大量的、艰苦的、富有成效的各种学科的教学实践，不断总结出令人叹服的教学方法。人们透过对这些方法的研究，触摸到卢鹤绂先生许多惊人又折射光芒的教育思想。一位曾经是卢老第一个博士生的核科学家，在我主持的《卢鹤绂论坛》上详尽地谈起自己受此教育思想的影响经历，认为卢老给他最深的印象是他在思想上、学风上和精神上都非常活跃。[3]“两弹一星”奖章获得者、著名的物理学家王淦昌院士曾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卢鹤绂先生的书教得好。”王老的学生、著名的中国学者许良英接受我的电话采访，回忆自己1944年在广西大学听取卢鹤绂先生的量子力学课程的情景，认为卢老“人非常聪明，教书清楚，的确不错，很有才华。我经常听他的课，”[4]之所以引证我亲自听到的三位资深学者的看法，是为了说明卢鹤绂先生在他的教育思想实践阶段取得怎样辉煌的成功。有资料表明，卢鹤绂先生的教育思想同样是我们中华民族绚丽的瑰宝，很值得我们加以研究。
其三、理论阶段（1949-1997）。作为大学的一级教授，作为中国科学院的院士，卢鹤绂先生无论在科技研究方面，还是在教育思想方面，都达到炉火纯青的最高境界。这里论及的教育思想，已经形成了系统化、专门化和理论化。
他的学生胡华琛、吴寿煌在给我的一篇回忆卢老的文章中，披露了卢鹤绂先生有关教育思想的论述，再现了卢鹤绂先生在教育思想的理论阶段所取得的丰硕成果。例如，关于创造性思维能力的培养问题，关于讲课的艺术问题，关于理论与实践、简单与复杂、概括与表达的关系问题，关于京剧道白与教学规范的借鉴问题，等等，等等。[5]在这一时期，卢鹤绂先生提出的如下思想极为重要，即：关于“与诺贝尔无缘”的观点；关于“大学培养的物理学家应该到工业部门去”的观点；关于“理论预言指导实践”的观点；关于青年科学工作者信条的观点；关于挑战“最高权威的理论”的观点；关于科研十六字方法的观点；关于学习方法与成功之道的观点；关于文学、艺术和科学兼容的观点；关于“让青年人自己闯路”的观点；关于“物理是什么”的观点；关于“大规模影响人类社会实践的可能性”的观点；关于科学工作者品质的观点；关于“再为祖国服务二十年”的观点。
正是在这样教育思想的指导下，使许多卢门弟子成为今天国家的栋梁，科技的精英。他们至今对此记忆犹新，对故去的卢鹤绂先生感激不尽。他的学生、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主任方守贤先生为我的著作题写序言时认为：“作为他的学生，想起学生时代那些难忘岁月，越发敬慕他的高贵品质、科学精神，至今还深深受到他的教育思想、科研作风所影响。”[6]他的另一位学生、中国科学院院士、原复旦大学校长杨福家先生，说他当年是慕名卢鹤绂先生等“著名学者而来复旦”的。在指导他做毕业论文时，卢鹤绂先生曾要求他对后来荣获诺贝尔奖项目的理论“提出不同的处理方法。”他认为这一“启发性的指导”，使他“从此开始原子核”“这一毕生从事的专业”。由此看来，今天怎样高度评论卢鹤绂先生的教育思想都不过分。
二、卢鹤绂教育思想的精髓
卢鹤绂先生生前曾经常告诫自己的学生，要牢牢记住：“知而告人，告而以实，仁信也。”
作为他最满意的接班人，他引为自豪的长孙女、哈佛大学博士卢嘉，对卢鹤绂先生这一思想“印象最深”、“影响最大”。[6]
从某种意义来说，“知而告人，告而以实”是卢鹤绂一生的追求，也是他一生的座右铭，更是他的教育思想的精髓。
我们认为：卢鹤绂先生的“实”，是“实至名归”的实，是“实事求是”的实；卢鹤绂先生的“信”，是“信而有征”的信，是“信以传信，疑以传疑”的信；卢鹤绂先生的“仁”，是“仁心仁闻”的仁，是“仁至义尽”的仁。[7]
纵观他的一生，无论是对人、对事，对科学、对教育，都是实事求是，都是知而告人，都是告而以实。凡是接触过卢鹤绂先生的人，都深深被他的“仁”所感动，也为他的“信”所感染。他给那些从事教育的学生信函中，总是蔼然可亲地谈思想，推心置腹地交换观点，俯仰无愧地倾诉他的所知所闻，字里行间都流露着他的满腔热忱、无限希望。
笔者曾与他长年通信40余封，从科学前沿到教育思想，从著书立说到诗词书画，倾心吐胆，无所不谈，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高风亮节、君子之风和古道热肠的同时，也深深领略到他伟大教育思想的无限风光，让人情不自禁地去追寻它的踪迹，它的风格，它的魅力，它的活水原源。[8]
凡是听过卢鹤绂先生讲演的人们，都被他高超的驾驭语言的能力所折服，更为他的“口无择言，身无择行”君子之仁所感叹。他快语直言，无遮无掩地率直通报他的未曾公开的成果。他向自己的学生全方位地敞开坦荡的胸怀，没有不可告人之言，也没有不可告人之事。他的学生曾将他的君子之风，看成是他“辛勤耕耘、敏赡教书育人的高标逸韵”，是最为精当的，也是恰如其分的。[9]
笔者曾接收上海东方电视台的独家采访，深有体会地感言：“卢先生为人、处事、做学问这三方面最大的特点，是实事求是。他曾经对我说过，实事求是对人，实事求是对事。所以，不光是对他有成见的人也好，或是萍水相逢的人也罢，他都是以这样的标准去对待。我对此有强烈的印象。比方说为人吧，他就讲究一个‘诚’字。这是诚恳的‘诚’，诚心诚意的‘诚’。这样，你在他的面前，与他畅所欲言，就好像早就相识相知，彼此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代沟’似的。在他的面前，你将情不自禁地把自己所思所想全部倒出来。这，就是卢鹤绂的人格魅力所在。”[10]
由上所说，卢鹤绂先生正是在大量的教学实践中贯彻并发展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教育思想，又在与社会所有能够接触的学者与学生中潜移默化地传布他的以“知”、“实”、“仁”和“信”为核心的教育理论。
三、卢鹤绂科教思想的特性
在我们创办《卢鹤绂论坛》的两年实践中，聆听了40余位来自中国、美国和加拿大学者报告，深深地感觉到卢鹤绂先生的科教思想博大精深，认为有必要加以研究、论述和总结。这就是本文撰写的初衷。
我们认为，卢鹤绂先生的科教思想最鲜明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1、前沿性
从卢鹤绂先生实践科教事业的一生经历来看，他始终站在科学领域的最前沿，紧扣科学与教育的关键难题，挑战未知世界，为促进崭新知识与高尖技术的综合集成而献出了毕生的精力。从早期与世界同步涉猎核能领域、提出锂7、锂6丰度比，到中年推翻曾经奠定传统流体力学基础的维纳-斯托克斯方程，而建立被世界科学史定名为“卢鹤绂不可逆性方程”，无不证明卢鹤绂先生的科教思想具有鲜明的前沿性。
2、前瞻性
卢鹤绂科教思想始终强调创新，强调面向未来。他总是以一位教育大家和科学战略家的眼光，注视未来，瞻望未来，预测未来，从而达到把握未来、创造未来的目的。他的这一科教思想前瞻性，集中体现在他对创新的不遗余力的提倡和实践。他一生强调最多的就是创新，挑战权威。有关这方面的论述，可以在我与卢嘉教授主编的《卢鹤绂年表》中找到。对于他自己的实践，一个最生动的事例，就是对爱因斯坦的挑战。他在晚年与人合作而发表的《对马赫原理的一个直接检验》一文，被看成是向相对论真正有实质性挑战的第一枪。它的不可估量的影响正在波及全世界。诚如我曾结识的一位美国科学家所言：“卢鹤绂教授在这篇文章中，不仅显示了创造才能，也显示了他敢于反主流的勇气，不怕因此被人划入疯狂的类型。”
《伽利略电动力学》杂志主编豪沃德·海顿认为卢鹤绂先生此举是“开辟了挑战爱因斯坦理论的新方法。”美国华文报刊称赞他“头脑清晰，思维敏锐不减当年英气。”
卢鹤绂先生本人称此“把天空戳了一个窟洞”。所有这一切，都是对卢鹤绂科教思想的最好诠释。
3、交叉性
这是卢鹤绂科教思想最具有他本人个性的特征。他一生唯一的爱好是喜爱京剧，从学生时代登台而名扬京城，到后来成为著名的京剧票友，无不证明他对中国艺术的执着追求。耐人寻味的是，卢鹤绂先生酷爱京剧的一个重要方面，是他由此联想到物理教学的改革，提出“借鉴京剧道白”的著名思想，向他的学生活生生地阐明卢鹤绂科教思想交叉性的科学特征。他自己的科教研究领域的广泛性，导致他在理论力学、量子力学、核科学、等离子体学、流体力学、热力学、中子物理、加速器物理学、原子弹物理学和锂科学等方面均有建树。
4、综合性
卢鹤绂先生曾就美国和德国制造原子弹成败历史，进行了认真总结，提出自己的观点：“从这件事应吸取的教训似乎是：没有强有力的高效率的合理组织系统，没有结合客观实际的理论认识，终将徒劳无功，于事无补。理论预言指导实践是当代重大技术发展的特征。”也许他正是总结前人和国外的经验与教训，在构筑自己的科教思想大厦时，特别注意它的综合性的形成。他从英国著名物理学家卢瑟福接收化学奖的事例，生动地说明科教思想综合性的重要性，从而更加具体深化了这一特征的发展。[11]
5、整体性
正是卢鹤绂科教思想具有上述所言的前沿性、前瞻性、交叉性和综合性，从而显现了它的整体性和历史性。人为划分科学的传统思维方式，早已为卢鹤绂先生所唾弃。他始终认为：“一切自然的现象都有它的因果关系，准确的连续发展不断的因果律。”在他看来，“自然科学只有两种。一种是物理科学，一种是生命科学。而物理学包括物理、化学、天文、地质等。”[12]
在卢鹤绂科教思想中，它的交叉性极富有创造性。它不仅涉及多学科的研究，也注意跨学科的整体性研究。这是由于客观世界是开放系统这一特点所制约。它是不断演化的。它即有法则，又有偶然；既有决定性，又有随机性；既有秩序，又有混沌。它们之间是相互影响的。
由于卢鹤绂科教思想具有以上特征，将会吸引更多的学者去研究它，学习它，掌握它，发展它。一个研究卢鹤绂科教思想的热潮将会在世界范围内出现。
我们期待着。
参考文献
1 卢鹤绂，往事回忆[J]，现代物理知识.1991，3（5）：23-24
2 “启发式综合教学”课题组，充分发挥边学边实验的教学功能[J]，物理教师.1994，15（9）：3-4
3
赖祖武，我对卢鹤绂老师的回忆，卢鹤绂论坛论文集（待出版）
4 许良英接收吴水清电话采访记录（2001，6，7）（见卢鹤绂格物研究所北京工作部《学术动态》№37）
5 胡华琛 吴寿煌,深切怀念卢鹤绂先生[J].现代物理知识.1998，
6 吴水清,卢嘉.卢鹤绂年表[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1997，12
7 吴水清，物理学家的忠告（待发表）
8 吴水清，卢鹤绂的教育思想与科学品德[J].科学实验。1997，17（5）：240-241
9 沈施等，访我们尊敬的卢鹤绂教授[J].世界科学.1996，（1）：3
10 上海东方电视台,上海福特通信设备有限公司.卢鹤绂传.1999
11 卢鹤绂，从新技术革命谈中学物理教学改革[M].保定:教育科学出版社，1985：13-25
12 卢永亮，在《卢鹤绂论坛》的开讲报告——谈谈我是怎样创办卢鹤绂格物研究所的.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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