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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的理想教育
——从《葛红兵海外日记》说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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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人 网站 2005-08-16
葛先生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话也说得百无禁忌，今天在《葛红兵海外日记•我们的理想教育过了头》中见他说道：“在中国，似乎每个人到处都怨气冲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本来是可以做大人物的，但是，社会压抑了他，让他没做成。”这是一句犯忌的话，犯了半数以上中国人的忌讳，硬生生把我们心中信誓旦旦又羞于示人的“郁结”抖了出来。
先生的话尖锐，很中我们的“软肋”，的确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做大人物”，想着“衣锦还乡”，想着让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先生同时还指出：“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想做科学家、企业家、文学家，没有一个想做工人和农民的。事实是，无论是我们的学校还是家长，我们都要求孩子无一例外地去设立那些高不可攀（能做科学家、企业家、文学家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不到5％）的‘理想’。”记得，问过日本的一个小女孩，她的理想是成为“哈那桑”（？）——花店的饿经营者，而一个小男孩则想长大开一家“拉面馆”，这都是最温柔、最平和的生活崇敬，没有利欲的喧嚣，没有声嘶力竭的挣扎，更没有惶惶不可终日的危机感，为人性中的平和与恬淡来尽一份绵薄之力，这当然也是一种事业，和宗教事业一样。
的确这种生活的恳切态度令我感动，从而对中国教育下孩子们的“凌云之志”不以为然，但是我们似乎更应该看到的是教育背后的东西，一个知道英、日同声翻译小时工资是7000人民币而自己只有5元的钟点工是不会希望她（他）的孩子“重蹈”自己的“复辙”的，诚如下岗工人不会希望自己的子女传承自己的衣钵一样；而近年来在房价如雨后春笋般猛窜猛长之际资产迅速膨胀的房地产企业家，自然也不可能希望自己的后代成“工人或者农民”；即使胸襟博大的鲁迅先生不愿周海璎当“空头文学家”，也断然不会愿意看着儿子扛着破行穰加入民工队伍，牛马一年可能工资还要被拖欠。
中国的底层太苦了，中国的贫富差距太大了，理想也是“现实”的反照，“人人都想当精英”的畸形、不平衡的“理想观”渗透的不仅是中国教育的“过头”，更有对“底层阶层”生活方式的本能恐惧。在一则资料上看到，大多数日本人喜欢将自己归为“中等收入者”，他们认为，社会中的“巨富”和“赤贫”各只占了5%，余下的90%是“中等收入者”。“中间大，两头小”的阶层分布在中国也同样适用吗？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所以，“不患贫”而“患不均”的国人的“翻身欲望”尤其强烈。
先生在文章中提出：“人在智力上也有差别，”而“让一个中等或者下等资质的学生去和高等资质的学生竞争”“恐怕要付出及其惨重的体力和心里代价”。这是真知灼见，然而，不知道，哪一天我们能够不分“智商”打破“等级”地平等分享蓝天下的每一寸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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