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sciencehuman.com 科学人 网站 2006-06-10
几乎每年的高考作文题都会引起公众的热议,今年也不例外。昨天,媒体公布了全国以及自主命题省份的20套作文题,很明显,这些作文题延续了近年来高考作文的改革脉络———文体开放、立意开放、选材开放,为考生的自由发挥留下了广阔的空间。
实践证明,高考作文的开放性,有利于引导学生在日常学习中注重立体感知能力、多维思考能力、情感能力的培养,鼓励学生开拓视野,大胆联想,多侧面多层次思考来提高写作水平。不过,高考作文面临的问题也是不可回避的,其中最遭诟病的当属与社会现实生活脱节的问题,这在今年的部分省市的高考作文题中再次出现,许多省市的作文题要么过于抽象,要么偏重于关注人生哲理类的宏大话题,例如上海高考作文题为《我想握住你的手》,天津是《愿景》,湖北是《关于三的联想》,江苏是《人与路》,湖南是《意气》等。当然,不可否认这些题目的价值所在———思考人生、思辨哲理,探讨道德和伦理,这些有助于引导学生扩大知识面,锻炼审美眼光和思维能力。问题在于,近年来这类话题实在太多了,并有泛滥的趋势,与其相对应的是,能让学生从书本中抬起头来,观察社会,关注身边的话题太少了。
美国著名教育家华特有句名言:“语文学习的外延与生活的外延相等”。这告诉我们,作为一门基本语言的学习,语文不能脱离生活,语文教育只有通过生活才能发出力量。语文大师吕叔湘先生也说过“语文跟别的课不同,学生随时随地都有学语文的机会”。可见,语文的知识并不只在书本上,更存在于现实生活的广阔空间里。事实也证明,震撼人心的文学作品大多扎根于现实,扎根于时代,相反,那些无病呻吟、逃避现实的作品往往会被历史的长河所淹没。
高考作文关注现实也符合“教育是要塑造公民”的现代理念,因为关注现实也意味着责任担当。教育拘泥于书本,脱离现实只能培养出有知识、无常识的实用主义者,而只有让学生学会关心国家的命运,关心社会的点滴进步,关心他人的欢乐与苦难,才能培养出有人文精神、有法治理念的合格公民,也只有经过这样的历练才能写出好文章。
在当下,提到青年学生,有不少人认为他们的思想幼稚,对社会了解不深,缺乏责任感,在五彩斑斓的事物面前,难以作出自己独立的判断。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学生整日处在紧绷的应试教育中,缺乏这种有意识的教育和引导,像今年复旦大学的面试招生那样的试题少之又少。今年复旦的面试试题许多与现实有关,并且不乏“高深”之题,例如,如果你是市长,如何解决上海交通堵塞;对于医德你有何看法?如何避免医生收红包事件的发生?……的确,这些社会难题连政府也不易有完全之策,何况高中生?但问题在于,设置这些问题并不是为了向学生要答案,而是起到一种引导作用,促使学生多了解社会,从小培养他们心怀天下、改造社会的责任感,逐步培养他们对事物、现象的分析判断能力。
可褒扬的是,近几年来,一些高考作文题目正有向现实“靠近”的趋势。例如今年北京高考作文题《北京的符号》,这个题目显然有着丰富的现实内涵,它既可以包括文物保护,民俗文化等传统价值,也可以包括城市规划,城市人文理念等现实价值,如果不关心当下的北京,不了解城市方方面面所发生的变革以及城市所面临的困境,这篇文章是很难写好的。不过,类似的题目还是少了些。我们希望,今后能有更多高考作文题走出象牙塔,走入生活,离现实近些,再近些。
[新京报]
相关评论
高考作文当鼓励多层面思考
读了昨日《新京报》社论《高考作文:离现实再近些》,我有话要说。论者希望作文题目能让学生“关心国家的命运,关心社会的点滴进步”,其良苦用心固然可贵,不过,如果作文题目的指向性太强了,则可能限制考生自由而舒展地为文,因此题目还是应把视角展开得大一些。
正如有论者所言:“单就作文命题而言,它限定的只是思维的方向、取材的范畴,如果心忧苍生,什么样的命题都能写成经世之文;若从考查语文能力的角度说,字是否正,文是否顺,更与命题无关。”的确,我们不能让作文承担太多沉重的精神份量,更不要刻意让考生写出的文章体现出“一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其实,考试作文首先检验的是作者谋篇布局、驾驭文字的表达能力,以及探察世界、分析问题的思维能力。事实上,今年的高考作文仍然是紧扣着“强化思维、注重表达”这一中心不变的。在我看来,时弊要针砭,苍生要关注,但作文题目不能仅限定在此范围内。
当然,必须强调的是,高考竞争激烈,关乎社会公正和人才的选拔,必须防止宿构、猜题、押题等应试思想的滋长与蔓延,为此,高考作文命题在开放的前提下须要加大限制性。据我了解,自话题作文采用以来,宿构套用让阅卷者感到防不胜防。有论者指出,2005年各地的作文题由过去一味地讲究“诚信”等道德灌输,转为现在强调学生内在的人生反思,强调学生多角度地观察生活、理解生活、表现生活,标志着高考作文命题进入了成熟期。
而社论所肯定的今年北京高考作文题《北京的符号》,在我看来,这个题目所蕴涵的意义正是多层面的,可做现实层面的思考,也可做形而上的抽象探讨。
□薛克智(山东学者)
[新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