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琚宜太:格罗夫山的陨石猎人http://www.sciencehuman.com 科学人 网站 2005-03-19
琚宜太迈出右脚,刚刚踩稳,只听“咯吱”一声,原本平整的冰面突然裂开一道口子,小半个身子忽地陷了进去。他本能地一个卧倒,挥起手中的冰镐钉住了冰面,旁边的队员急忙扑过来,小心翼翼将他拽出了冰缝。 “从‘地狱之门’逛了一圈,”琚宜太眯缝着眼,“嘿嘿”笑道:“这事太平常了。” 33岁的琚宜太,是中国最年轻的南极内陆考察队队长。他面色黝黑,皱纹已爬上眼角,言语中透着经历了大风大浪后特有的平稳和爽朗。 2002年12月,他率领由8名科学家组成的“陨石猎人队”,前往位于南极东部内陆500公里的格罗夫山脉进行考察。寻找陨石,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 南极大陆被平均2450米厚的冰层终年覆盖,只有少数高峰刺破冰层,格罗夫山就是其中之一。它是南极大陆极少数还没被任何国家开展正规考察的地区。用琚宜太的话说:“每踏出一步都是人类的第一步,但也有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步。” 在格罗夫山辨认陨石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虽然动用扫雷器,但灵敏的仪器碰到含铁的小石块都会“吱吱”乱叫,队员们还是得依靠肉眼,一块块地拾拣和辨认。 在为期43天的考察中,“陨石猎人队”在格罗夫山的碎石带中发现了4448块陨石,这为研究宇宙和天体运动提供了珍贵的资料,也使我国陨石的拥有量继日本、美国之后,跃居世界第三位。 岁尾年初是南极大陆气候条件最好的夏季,但气温仍在零下30多摄氏度,强风不歇、雪暴频繁,一到室外,风速仪的秒针就迅速结冰,停止工作。琚宜太形容:“在南极,连时间也会被冻得凝固。” 每天十几个小时的野外工作,饿了只能啃几口巧克力,渴了就凿块冰含在嘴里;裸露在外的面部和双手常常被冻得发黑,有时还会遇上“乳白天空”:由于低空冰晶雪雾对光线散射,使人失去正常的视觉,只觉得上下左右全是茫茫白色,能见度只有l米左右。 除了恶劣的天气外,琚宜太和考察队员还常常面临死亡的威胁:它便是格罗夫山地区十分常见的冰缝,队员们把它称为“地狱之门”。这些深不见底的裂缝上覆盖着松软的雪层,肉眼很难辨认。人一旦掉进去,会在上百米的自由落体加速度中,被狭窄的沟壁活活夹死。 几乎每个队员都有陷进冰缝的惊险经历,甚至有一次,考察队将宿营地安扎在了一个很隐蔽的冰缝区里。一个队员到帐篷外撒尿,居然发现脚下的冰面开始绽裂。队员们赶紧把车开到安全区域,眼看着刚才还很平整的宿营地慢慢塌陷下去。 “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他们家里人交代啊!”说起这事,琚宜太还心有余悸。每个去南极考察的队员,都须有家属在一张“自愿前往南极,生死自负”的文件上签字。琚宜太为不让妻子担惊受怕,模仿她的笔迹,在文件上签了名。但他想不到,妻子为不让他分心,也向他隐瞒了自己怀孕的事。 “报应啊!”琚宜太哈哈大笑。 格罗夫山地区近百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冰原,除了8名“猎人”,再无其他生命。考察车后拖着的一个十几平方米的金属集装箱,便是他们的家;打牌、看书、听音乐、说段子,是他们仅有的消遣;一本国家地理杂志,琚宜太反反复复看了二十多遍。他说:“第几页第几段的第几个字是什么,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极端恶劣的生活环境,使得世俗气息荡然无存,人际关系变得单纯而温暖。这是琚宜太“最怀念的”。2003年的年三十,队员们在营地里包了羊肉白菜饺子,点上蜡烛。烛光中,队员们让琚宜太说几句话,平常口才很好的他突然没了词,愣了半天憋出一句:“兄弟们辛苦了……” 一个队员喝多了,躺在床上反复哼着《常回家看看》,另一个队员自言自语念叨:“你想我吗?你想我吗?”突然像爆发了似地狂喊:“我想你,我想你!”大家都沉默着,没人会笑他。 现在,琚宜太早已回到他温暖如春的福州的家。但客厅里摆放着的南极风棱石,常使他魂牵梦绕。 “我真想和弟兄们再一起回去,展开那面国旗。”这位中国冶金地质勘查工程二局的工程师,盯着那些石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临别格罗夫山时,他担心狂风将国旗刮破,细心地将国旗卷好,捆在旗杆上,“只是南极的风那么大,不知道它还在不在”。 [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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