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sciencehuman.com 科学人 网站 2012-08-29
西伯利亚针叶林深处的叶尼塞河畔有一座小城名叫热列兹诺戈尔斯克，建于1950年，曾是苏联重要的钚反应堆所在地。普通人被禁止随意前往那里，即使是当地居民出入都需要通行证明。
今天，当人们穿过围墙进入城市时，仿佛穿越时光隧道回到了20世纪50年代的苏联。城市里宽广的街道两旁是五层的公寓楼，市中心建有“祖国”电影院 和工厂正门。在上世纪80年代苏联改革之前，这里的工厂曾用于生产世界著名的“宇宙”和“闪电”卫星，均为当时技术最先进和功能最强大的卫星。21世纪初期，为应对美国GPS而开发的格洛纳斯卫星定位系统使得这座小城重新焕发了生机。
曾经神秘却享受优待的封闭小城
如今，信息卫星系统公司(ISS)掌握着热列兹诺戈尔斯克的经济命脉。公司经理、47年前从俄罗斯中部城市喀山迁到热列兹诺戈尔斯克的弗拉基米尔· 卡尔马诺维奇说：“20世纪60年代，整个苏联都在梦想进入太空。”当时，几乎每个学生都梦想能有机会到热列兹诺戈尔斯克这样的地方工作，因为只有被认为是最优秀的人才有可能被招募到那里。
正是这种优越感使得人们克服在封闭城市生活中的困难时更容易些。在那样的环境生活，甚至是探亲访友都需要经过安全机构的核准。信息卫星系统公司工程师叶莲娜·普罗斯维丽娜说：“这种制度一直保留至今。起初申请权限时会感到不便，不过很快就适应了。”在苏联时期，这里也有别的地方无法比拟的优越性，例如，一些在普通苏联城市没有的食物，在这样的城市通常可以买到。然而，随着苏联的解体，只有出入受限这一项制度被保留了下来。
20世纪90年代，与其他普通人一样，热列兹诺戈尔斯克也在一夜之间陷入了资本主义带来的困境中。信息卫星系统公司失去了大部分国家财政支持，工厂继续默默得生产军用卫星，但已经不再有新项目，8000多名员工中的一半人遭到解雇。到了21世纪，政府开始投入资金制造格洛纳斯卫星定位系统。如今，国家拨款达到20亿卢布(约合625万美元)，占信息卫星系统公司年度预算的三分之二，剩余三分之一部分来自商业订单。
商业运营注入新活力
信息卫星系统公司于2008年开始接受国际订单。同年，以色列卫星运营商航天通信公司订购了AMOS-5卫星，而2009年印度尼西亚电信购买了Telcom-3电信系统。之后，公司还与乌克兰和哈萨克斯坦两国企业分别签署相关合同。卡尔马诺维奇表示：“我们每年会参与四五次投标，一般都会中标一次。每年获得一份国际订单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而且目前我们也只能完成一份订单的工作量”。现在，信息卫星系统公司同时生产约40颗卫星，其中包括秘密军事卫星、格洛纳斯卫星、通信卫星，以及俄罗斯运营商所需的大地测量卫星。
为满足客户的订单需求，公司增加了员工招聘。目前共有8500名员工在信息卫星系统公司工作，其中大部分为年轻人。来自喀山、托木斯克、莫斯科航天大学的毕业生再次被吸引到热列兹诺戈尔斯克来，不过这次具有吸引力的不仅是优越感，还有不错的待遇。目前，公司新进工程师的月薪是全国平均水平的两倍。另外，公司与高校开展合作，学生可以在大学最后一年在公司接受带薪在职培训。
引进人才带动城市建设
制造一颗卫星的成本约为5000万美元，保险为5000万美元(发射成本加20%)。因此，一个小小的错误就有可能导致全部投入毁于一旦，所以每个制造阶段都需要进行大量的测试。其中，最为壮观的测试是打开成品卫星太阳能电池板。公司电气试验和设计首席设计师谢尔盖·阿佩科表示：“打开太阳板的准备工作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只有工作人员多次进行各种检查，在各种文件上签字，客户代表打开摄像机后，才能开始测试。”
来自莫斯科一家参与卫星制造的公司不愿透露姓名的经理说：“信息卫星系统公司是培训员工的绝佳机构。如果可能，我们会买下他们大部分专家。”
大量新员工的涌入促进了热列兹诺戈尔斯克的城市发展。年轻工程师可以以优惠条件购买正在施工建设的住宅。信息卫星系统公司的员工克里斯蒂娜·乌斯佩斯卡娅介绍说：“公司会替我们支付一半的贷款利息。”不过，目前城市服务设施还不完善。这里生活有10万人，却只有很少的几间咖啡馆、一家餐馆、一个夜总会和一家票价昂贵的电影院。然而，这里生活设施匮乏的原因也可以理解。企业很难进驻这座封闭的城市，申请过程中需要递交大量书面材料，所以这里的商业没什么竞争，价格就居高不下。每周，乌斯佩斯卡娅都会和丈夫开车前往40英里外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约会，那里物价要相对低许多。
[第一财经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