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sciencehuman.com 科学人 网站 2010-01-25
文/喻培耘
前中国所有弊病,所有乱象,无一不昭示人们:
要么抓紧改良或曰改革,要么拖到革命。
革命是快速解决问题,但在热兵器时代,革命代价太大,除非大量枪口转向。
改良是渐进解决问题,人民承受的煎熬和苦痛更长久,但大面积生灵涂炭的情况似可避免。
因此,如有改良可能,改良仍应是第一选择。改良最关键最根本的一环是政治改革,此一环不动,其它所有改革必然扭曲异化,异化为权力者独享的盛宴,导致社会矛盾愈益深重。目下的局势表明,从国家和民众的迫切需要而言,政改是一天都不能等了,因为滥权者已然随心所欲,腐败用触目惊心已难以形容,国库民脂已快被掏空,苦者已不堪其苦,权力与权利的斗争早已此起彼伏。
不进行根本性的政改,竭泽式粗放式的经济模式没有任何改观的可能性,经济没有任何进入良性循环的可能性,腐败没有任何解决的可能性,公权力被滥用没有任何解决的可能性,民怨没有任何抚平的可能性。
但历史经验表明,无论经改还是政改,尤其是政改,假如上层不大力推动,则星星之火永远化不为燎原之势。
此是为何?
主因在于中国原有政治结构是一个存在了几十年的、封闭的、固化的、金字塔形的集权结构。在这种结构下,上对下起着决定作用,因此只有上面松多少,下面才敢做多少。上面划了红线,下面无论如何“改革创新”,断不敢越过这条红线。而这条红线是否划得合适,该不该划,似乎全民并无什么发言权,也未经过公开论证。所谓大胆试大胆闯至今只局限在经济领域,一到政治领域就无比慎微。我们现在不敢搞政治特区,不敢把民主选举扩大到市县一级。即便是局限在村社一级的所谓基层民主改革,由于党领导一切的机制不变,这种民主改革往往是徒具形式,因为事实表明,改革后的村级组织并没有民主多少,民意的制约力比较有限,民意与党意、官意的冲突时有发生。因此在我看来,目前这种基层民主改革的搞法,并不能趟出中国政改的新局面。而且相对而言,大腐主要在中上层,基层多是中小腐,所以政改的重心本应在中上层,中上层改了,中国的问题才能得到根本解决,而基层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中国需要政改,似乎傻子都已明白。但如此迟滞,显见其有巨大阻力。这种阻力不在民众,也不在学界,学界多数人是要求改革的。阻力主要在政界,在中上层。中上层有两种因素让他们难下政改决心。
第一、理念。过时的意识形态是政改的一大障碍。一是过时的社会主义观。邓说不要争姓社姓资,但骨子里有人还是要讲姓社姓资,一些教授级博导级人物也是这种意识。但他们心目中的“社”,不是民主公平自由意义上的“社”,而是列斯毛式的“社”,他们这种死脑筋一下子是转不过来的。政界有些人也是这种思维。二是过时的权力观。认为掌握权力比什么都重要。这完全是一种倒置理念,事实上人民的权利和利益才是高于一切的。三是过时的稳定观。老感觉政改会导致不稳定,会乱,会西化分化什么的。我的看法是,一定程度上西化并无什么不好,经济和生活层面已西化得很多了。与其说西化,不如说人性化,国家的发展一定要人性化,只要人性化,讲人权,管你什么化,西化东化南化北化天化地化人们都乐意。至于分化,我的看法是拖到苏联一样的毒痈爆发才可能分化,早改革不会分化,而且中国的传统文化和历史演变异于苏联,中国分化的可能性小得多。欧盟的发展表明,民主自由甚至会导致聚合,而不是必然导致分化。当然就算是分化也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因为合也好分也好,怎么也好,都没有生活在土地上的人民感到自由和幸福来得重要。
第二、利益。这一点甚至超过了意识形态。现在官僚资产阶级越来越多,靠腐败攫取巨额财富的家族越来越多,这批人是改革的真正阻力。当今官场的真实现状是:一切为了利益。经济领域什么事都敢做是利益考量,政治领域什么事都不做也是利益考量。我感觉,上层如果所有人都是大官僚资产阶层,则让他们主动改革已无可能,他们会为拒绝政改找寻一切借口。如果部分主要人物还不是这样的阶层,则主动改革或许尚存一点可能性。
总之,以中国的体制结构,政治改革要有实质性深化,必须上层推动。上动,全体皆动;下动上不动,等于白动。而且改革必须抓紧,必须动真格,这是避免革命的唯一办法。目前高层有无政改动力,有无政改设想,有无政改蓝图,有无政改规划,有无开创精神,有无自我牺牲之勇气,有无拯黎民于水火之雄心,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旧体制已难以为继了,猪门酒肉臭熏十里,庶民血泪陈迹斑斑,中国模式已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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