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都关着怎么交流？开放的空间最利于科研

http://www.sciencehuman.com   科学人  网站 2005-12-12

编者按
11月22日，本报头版头条刊发了中国科学院首届国际顾问委员会对中国科学院理论物理研究所开展评估工作的报道。文章发表后，许多读者打来电话或发来电子邮件，希望能更为详尽地了解这次评估的情况。为此，本报将陆续对这次评估的有关内容和话题进行详细报道，敬请垂注。

在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物理系生物物理中心教授华泰立工作的办公大楼里，过道上、办公室和会议室的墙上，到处都挂满了黑板，供研究人员交流、碰撞，产生思想的火花。

“走进办公大楼时，我发现这里办公室的门都是关着的。这样，大家怎么交流呢？”

在中国科学院理论物理研究所，格罗斯对科研区的办公室布局提出强烈意见。作为中国科学院理论物理所首届国际顾问委员会的主席，格罗斯在不久前对理论物理所的评估中表现得“尽职尽责”。

旧楼开放空间过少的印象，加重了顾问委员会对新办公大楼内部设计的关注。他们发现，该所即将新建的交叉学科科研楼的开放空间仍然很少，研究人员的办公室和学生的办公区间甚至不在一层楼上。

“我们强烈建议对大楼内部的结构进行重新设计，通过空间设计鼓励人们有更多随意的交流。不能关着门做研究。”格罗斯对理论物理所的研究人员们说。

格罗斯是200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美国科学院院士，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Frederick Gluck理论物理教授、Kavli理论物理研究所所长。2005年初，应中国科学院院长路甬祥聘请，出任中国科学院理论物理研究所国际顾问委员会主席。9月28日下午，格罗斯在北京中关村参加了理论物理所交叉学科科研楼的奠基仪式。新大楼在内部设计方案方面存在的问题引起格罗斯和委员会其他成员的深切关注。

第三天，也就是10月1日下午，顾问委员会邀请大楼设计负责人对每一层的结构设计、每个房间的功能作了详细讲解，这使委员会进一步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

格罗斯说，研究人员特别是理论物理学家需要有充分的交流，办公大楼在结构设计上要有足够的开放空间，鼓励或迫使大家走到一起。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研究人员上班时关着门。“除了极为特殊的情况，我在办公室从来不关门”，因为只有开着门，学生和其他研究人员才很容易看见你，走进办公室和你讨论问题；“如果别人要敲门才能进入，这不鼓励交流”。他建议，如果中国的研究人员不习惯开门办公，至少可以用透明玻璃来做办公室的门和不承重的墙面。

格罗斯还随手在计算机上打开网页，让大家看自己研究所的开放空间。

“怎么会将咖啡房放在角落呢？”顾问委员会委员、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物理系生物物理中心教授华泰立指着设计图说。他发现在这座办公室大楼，每个人都有一块自留地，而且各不相关。“这完全不可思议，水房或咖啡房应该放在中央位置，这是一个随意见面的场所。”

在华泰立看来，“自留地”的格局不能产生交流的气氛，而其中既有文化的影响，也有功利思想的影响。“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来往”，这是科学热情消失的一个重要原因。他说：“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在乎别人在做什么，这不是做科学的方法。科学研究需要自由地交换意见，需要共同创造。”他说，在他的办公大楼里，过道上、办公室和会议室的墙上，到处都挂满了黑板，供研究人员交流、碰撞，产生思想的火花。

顾问委员会委员、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教授Jeremiah P. Ostriker提出的具体建议，是让电梯门面向大楼中央，并且留出足够的空间，以便于大家在进出电梯时就可以交谈；而且，要让研究人员在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前，经过长长的走道和别人的办公室，这样，他就会知道谁在办公室，是否可以请对方喝咖啡或共进午餐；同时，要将楼层里最集中的空间作为会议室，而办公室则应放在角落。

顾问委员会委员、奥地利因斯布鲁克大学理论物理研究所教授Peter Zoller也通过计算机向大家展示了自己所在研究所的平面结构图，那看起来像是一个典型的北京四合院：学生办公室在四周，教授的办公室在四个角落，办公室的门和面向公共区域的墙都是玻璃的；公共地带如两个楼道口、会议室、图书室、咖啡机、秘书工作台，甚至卫生间等均在“四合院”的中间。在这样的空间，人们增加了碰面的概率，当然，也增加了交流机会。

顾问委员会委员、康奈尔大学的戴自海发现设计图中教授和学生的办公室不在同一楼层，办公区间缺少随意坐下来聊天的地方，会议室也很少。他说，在康奈尔大学，办公室也很紧张，但宁愿两位教授共用一个办公室，也会多安排会议室。他的意见是设计多功能房间，比如让将水房放在办公区的中央，让那里也成为会面聊天的地方。他说，美国学术界是在试了多种设计方案后，才发现开放的空间最有利于学术研究的。

在顾问委员会离开不到一个月的一个星期天，理论物理所的研究人员就会同建筑设计单位进行了热烈讨论，并按顾问委员会的意见进行了重大修改：天井两侧的四间办公室被改为交流区，原设计在每层角落的咖啡室就放在该区墙角；原独立的小间办公室被改为两间式的套间，为的是让研究员与所辖高年级研究生可同处一室，随时交流。

(本报记者 王丹红)

[科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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