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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报告:黄禹锡干细胞成果被确认全部造假 


http://www.sciencehuman.com   科学人  网站 2006-01-16

  

    最终调查报告认定2004年与2005年论文数据全属编造,拒绝认证黄氏独创核心技术

    1月10日,首尔大学调查委员会委员长出席新闻发布会,宣布黄禹锡科研小组的干细胞研究成果全部造假。

    1月10日,黄禹锡的支持者举着“黄禹锡,韩国的骄傲”等标语,表示不相信调查委员会的结论。

    本报综合报道1月10日上午11时,韩国首尔大学调查委员会委员长郑明熙教授在首尔大学文化馆礼堂举行记者会,公布了“黄禹锡科研小组干细胞成果”最终调查报告。报告显示,黄禹锡科研小组2004年发表在美国《科学》杂志上的“人类核置换胚胎干细胞”的研究成果与2005年发表的论文一样,全部出自编造。黄禹锡主张的独创核心技术———“筷子技术”也很难得到认证。

    科研成果:干细胞来自受精卵而非体细胞克隆

    最终调查报告再次确认了黄禹锡科研小组2005年论文的虚假性。报告显示,黄禹锡小组2005年发表的论文提及的、与患者基因吻合的11种特制型胚胎干细胞根本不存在,即便是既有的两个胚胎干细胞和黄禹锡小组所谓提交论文后培育成功的干细胞也不是体细胞克隆,而是受精卵胚胎干细胞。

    论文所使用的DNA指纹分析、畸胎瘤和胚胎照片、组织适合性、血型分析等也纯属编造数据。

    调查委员会委员长郑明熙教授说,黄禹锡小组2004年发表的、引起世界轰动的论文与2005年论文数据和图片造假手法类似。“1号干细胞很可能是卵子在没有被除核的情况下,与周边的细胞(极体)结合,进行单性生殖生成的干细胞。”调查报告说。

    核心技术:“筷子技术”很难顺利提取干细胞

    关于黄禹锡主张的独创核心技术———“筷子技术”的实用性,调查报告虽没有明确阐述,只是提出了依据,但事实上已给出否定结论。调查委员会认为,即便使用“筷子技术”,在核置换过程中,细胞质和细胞核上会出现很多缺陷。即便培育到胚泡阶段,也很难顺利提取干细胞。

    黄禹锡要求再给6个月的时间重新进行实验,为患者培养胚胎干细胞,但调查委员会大多数成员认为,要求给重新实验的机会是论文造假被揭露后,科学家为延长时间而惯用的手法。委员长郑明熙表示:“这次调查的目的在于查清论文的真实性,与是否拥有技术是两个不同的问题,因此认为后者不在调查委员会的调查范围内。”事实上拒绝了黄禹锡的要求。

    卵子数据:去年论文低报1/3所用卵子数量

    调查报告还显示,通过电脑文件、笔记本、米兹梅迪等医院的记录和面谈等,调查委员会查明,黄禹锡科研小组从2002年11月到2005年11月,从4家医院共获取129名女性的2061个卵子。

    调查报告说:“2004年和2005年论文分别使用的卵子数量不详,但2005年论文至少使用了273颗卵子。”

    但发表论文时,黄禹锡小组声称只用了185个卵子就培养出11个干细胞系。

    克隆狗:“斯纳皮”被认定确属体细胞克隆狗

    但报告确认,黄禹锡科研小组克隆出的“斯纳皮”狗确属体细胞克隆狗。调查报告说,调查委员会通过对“斯纳皮”、提供体细胞的狗胎、代孕狗及提供卵子的狗的体细胞组织进行分析,得出了上述结论。

    2005年末,首尔大学开始对“黄禹锡科研小组干细胞研究成果”展开调查,2005年12月23日宣布黄禹锡2005年发表的论文属于假造。本次最终调查报告又证实其2004年研究成果也属造假。

    当事人反应

    黄禹锡不信任调查委员会

    仍然确信干细胞被调包,要求检察机关查明真相

    本报综合报道1月10日,首尔大学调查委员会公布“黄禹锡科研小组干细胞研究成果”最终调查结果后,黄禹锡表示,痛感责任重大,但不能完全相信调查结果。

    据报道,当天上午,黄禹锡与辩护人等一同收看了电视直播的调查结果发布会。

    目前正在讨论发表正式立场的时间和方法。根据会议结果,黄禹锡最快可能11日发表立场。

    据黄禹锡身边的人透露,黄禹锡仍然确信干细胞被调包,要求大检察厅必须查明真相。

    调查

    8.2亿韩元经费去向不明

    韩国科技部暗示黄禹锡小组可能存在滥用经费现象

    本报综合报道1月10日,韩国科技部称,从1998年至去年年底,政府共拨给首尔大学黄禹锡科研组研究经费113亿韩元,其中8.2亿韩元去向不明。

    据联合通讯社报道,科技部的说法在科技部前不久提交给国会的资料中也有反映,但初步查证,黄禹锡科研小组只用了约84亿韩元,包括:1998年9月至2001年8月,克隆高产奶牛用去19.4亿韩元;2001年12月至2004年11月,培育抗疯牛病的牛用去43亿韩元;2003年6月至2005年3月,培育移植器官用克隆猪用去21.98亿韩元。

    科技部声称,另有12.44亿韩元用在了外部人员身上。在直接经费项目中,交通费、技术信息交流费等用途不易查证的款项达8.2亿韩元。

    ■校方反应

    校方下周研究惩戒问题

    主要涉案人员可能被处免职,5年内禁止担任任何公职

    本报综合报道1月10日,韩国联合通讯社报道说,首尔大学将组成惩戒委员会,研究对黄禹锡等人是否进行惩罚及惩罚的力度。

    联合通讯社援引首尔大学多位负责人的话报道说,考虑到黄禹锡造假案的国际影响极其恶劣,估计校长郑云灿会立即下令成立惩戒委员会,下周惩戒委员会便会举行第一轮会议。

    首尔大学某负责人透露说,黄禹锡等主要责任人可能难逃免职或解聘等最严重的惩罚。

    首尔大学教职人员的惩罚分为免职、解聘、停职、降薪、责问和警告几大类。如果受到最严重的免职惩罚,当事人今后5年内不得再任公职,退休金也要减少一半。如果受到解聘惩罚,当事人今后3年内不能再任公职,退休金减少25%。

    ■政府对策

    韩国今日出台论文评价体系

    政府紧急开会商讨综合对策;总统科技助理递交辞呈

    本报综合报道黄禹锡造假案调查结果公布后,韩国政府决定1月11日在总理府举行政策调整会议,讨论出台加强科研经费和科研成果管理的综合对策。

    据韩国联合通讯社报道,11日的会议可能集中讨论论文评价体系及加强管理政府支援费用的方案,以杜绝科技研究论文的作假可能性;生命工程研究方面的伦理性验证问题及制定能保证透明性且符合国际标准的基准等问题也在讨论之列。最终结果最快可以在11日下午3时左右公布。

    1月10日,韩国总统府发言人金晚洙透露,受黄禹锡造假案牵连,青瓦台情报科学技术部门总统助理朴基荣已在当天向青瓦台秘书室室长李炳浣表明了辞意。

  检方介入调查“干细胞调包案”

    黄禹锡科研小组经费使用情况也被纳入调查范围

    本报综合报道1月10日,韩国大检察厅接到首尔大学调查委员会的报告后,立即就黄禹锡关于“干细胞被调换”的指控展开全面调查。

    韩国大检察厅中央调查部部长朴英洙说:“从首尔大学拿到了资料。大检察厅将在进行内部讨论之后,在明天(11日)下午确定办案主体。需要收集有关人员的陈述录音和文字记录以及实验记录、电脑文件等大量资料。”

    据悉,大检察厅计划分析完调查委的资料后,与负责调查“干细胞被调换”指控的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刑事二部进行配合,成立专案组。

    考虑到案情重大,也在考虑交中央调查部下属的高科技犯罪调查科侦办。除此之外,大检察厅还将深入调查黄禹锡科研小组经费使用情况。

    大检察厅一位官员透露说:“调查至少需要一个多月。”

    ■新闻背景

    “马拉松”式调查

    从去年12月11日首尔大学决定对黄禹锡小组科研成果展开调查到今年1月10日最终调查结果公布,调查委员会共询问了50多人,耗时31天。

    ●2005年12月11日,首尔大学决定重新验证论文。

    12日,首尔大学调查委员会成立。

    16日,调查小组正式开始调查。

    16日,黄禹锡声称拥有干细胞核心技术,米兹梅迪医院理事长卢圣一随即作出反驳。

    18日,封闭黄禹锡兽医学院研究室,展开调查。

    20日至25日,先后调查了参与黄禹锡科研活动的汉阳大学教授尹贤洙、首尔大学医学院教授文信容和安圭里、MBC电视台《PD手册》编导韩学洙、美国匹兹堡大学研究员金善钟。期间,黄禹锡要求检察机关调查“干细胞被调包”疑惑。

    29日,调查委声称2005年论文所指的干细胞根本不存在。

    ●2006年1月3日至4日,调查委通过视频和电话对美国匹兹堡大学研究员朴钟赫和朴乙顺、2005年论文的共同作者夏腾教授进行询问。

    5日,收到DNA指纹分析结果。

    10日,调查委公布最终报告书。

   “克隆先锋”的成长历程 
    解析黄禹锡科学生涯

    2005年以前,8岁的首尔小学生ShinChul的梦想是长大后当一名外交家。2005年上半年的时候,一个叫做黄禹锡的首尔大学教授让Shin Chul改变了初衷,开始向往科学家攻克不治之症的梦想。但是这个科学神话破灭得如此之快,使这个8岁的孩子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中。2006年1月,在首尔大学调查委员会公布黄禹锡论文造假的报告以后,ShinChul对《韩国时报》的记者说:“妈妈曾经给我买了许多黄禹锡教授生平的卡通书,在读完它们以后,我就下定决心要成为像他一样的伟大科学家。但是现在他真的撒了慌,我该怎么办呢?”

    像ShinChul一样,这样的真相震惊了成千上万的韩国人:从“民族英雄”到“科学骗子”原来只有一步之遥。

    2005年,全球首只克隆狗的诞生让黄禹锡名声大振。

    忠清南道的放牛娃

    对于很多韩国人来讲,黄禹锡的生平曾经是一个典型韩国式“个人奋斗”故事,仿佛是“大长今”的现代版。他曾经在一次接受韩国媒体采访时说:“我是靠个人奋斗取得成功的,这是所有普通韩国人的梦想”。

    1953年,黄禹锡出生在韩国中部忠清南道的农村,家境十分贫寒,他是家里的第五个孩子,在他之后,他母亲又生了一个女儿。黄禹锡5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因脑出血而去世,他的母亲独自承担起抚养6个孩子的重担。但是无论她如何辛苦工作,都无法让家人吃饱,最穷困的时候,他们甚至以树皮为食。

    贫困的生活让黄禹锡变得早熟而懂事,每天一放学,他就回家帮助母亲放牛。多年以后,黄禹锡回忆这段生活时写下:“牛对我的家庭和许多其他韩国贫困农村家庭来说,是惟一的希望。现在回想,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决定成为一名兽医,为那些贫苦的农民家庭繁殖一种健康的、多产的牛”。

    但是,由于无法负担所有孩子接受教育的费用,黄禹锡的4名兄姊都先后在小学毕业后辍学。幸运的是,黄禹锡得到了在大田的叔叔的帮助,得以来到这个距离首尔不到3小时车程的城市继续自己的学业。

    不过他的叔叔也不富裕。中学时代的黄禹锡最大的苦恼就是每当老师敦促男学生理发的时候,他却没有足够的钱去修剪头发。一年当中,他只能回家两次去探望母亲,因为12韩元的车费对他来说也太过昂贵。

    首尔医学院的安静学生

    1969年,黄禹锡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进入了韩国最优秀的高中之一大田高中。入学后首次测验的失利,让他把3年的高中生涯变成了一般人无法想象的苦读。在成年以后,黄禹锡有一次回忆自己的高中生活时说:“我几乎不记得自己曾经平躺着睡过觉。

    我基本上是坐在椅子上或者靠着墙就睡着了。在那样苦读了3年之后,我成为了我的高中里最好的学生。”由于黄禹锡成绩优异,他的老师希望他进入首尔大学医学预科就读,但是黄禹锡坚持儿童时代对于兽医学的向往。即使老师有一次甚至一怒之下扇了他一记耳光,也没能改变他的主意。1972年,黄禹锡如愿进入了首尔大学兽医学院。他说:“别人似乎都争着当医生,而我不是。最后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在大学里学习兽医学。”

    黄禹锡的同学、后来也是他在首尔大学的同事JeongGa-jin回忆起青年时代的黄禹锡时说,他是个安静内向的学生,但是一旦做了决定就非常固执。他从来不喝酒,也不吸烟,过着许多大学生都无法想象的枯燥生活。进入高年级以后,黄禹锡开始担任一份学院内部报纸的主编,并开始就许多问题撰写文章。

    1982年,29岁的黄禹锡在首尔大学完成了他的博士学业,由于种种原因,他无法在首尔大学获得教职,只能在其他大学里做一些兼职的讲课来谋生。

    但是黄禹锡仍然不愿就此放弃自己的兽医学研究。

    在艰苦的条件下,黄禹锡卖掉了仅有的财产建了一个小农庄,开始研究牛的人工授精。

    上世纪80年代中期,黄禹锡获得了一个前往日本学习的机会,他来到了北海道大学,开始接触当时世界上顶尖的生物技术,并逐渐意识到克隆将在未来成为生物技术的主流。

    他后来回忆说:“在日本,我遇到了世界上克隆领域最负盛名的一些教授,和那些已经在各个方面都领先我许多年的年轻人,这使得我身上好胜的血液沸腾起来,我开始用尽一切努力来超过他们、赢得他们的注意”。

    热情执著的工作狂

    瘦小的身材、敏捷的脚步、带着某种骄傲和执拗的神情和语调,这是时常见诸报端的黄禹锡形象。2004年2月底,当领着《华盛顿邮报》记者疾步穿行于弥漫着刺鼻味道的牲畜栏时,黄禹锡曾经不无骄傲兴奋地问:“你见过生命的起源吗?

    你能想象我在这样的地方工作吗?”

    无论今天黄禹锡是如何地由于论文造假而遭到唾骂,早年黄禹锡对于科学研究的执著和投入仍然是不可抹杀的。

    1987年,从日本回到韩国,黄禹锡就开始了后来被称为“创造神话”的研究历程。他为自己制定的时间表是一周工作7天,每天工作17到18小时,睡眠时间只有4小时。据说他习惯每天清晨4点半起床,在他家附近的韩国传统浴室沉思40分钟,然后最早一个出现在实验室。

    他甚至没有时间跟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相处。

    曾经在上世纪90年代末负责为黄禹锡克隆研究提供支持的韩国科技部官员ChungKyung-tack回忆说,黄禹锡是一个绝对的工作狂,“在一个寒冷的冬日,我陪伴黄禹锡走进一个农场视察他的研究。他一走进去就立刻穿上防护服和靴子,一刻没有耽搁地把手伸进一头牛的体内。他就像是一台机器一样工作”。

    最后的民族英雄

    1993年,黄禹锡开始进入公众视野,这一年,他宣布成功培育韩国的第一头试管牛。6年以后,他又宣布成功培育出韩国第一例、同时是世界上第五例克隆牛。此后他又在2002年宣布成功克隆了猪。2003年12月,黄禹锡宣布他制造了4头能抵抗疯牛病的牛,震动世界。自此之后,黄禹锡的研究越发一帆风顺、捷报频传。

    2004年2月,黄禹锡宣布其领导的首尔国立大学科研小组成功克隆出第一个人类胚胎,并从中提取干细胞,成为当时举世瞩目的头条新闻。2005年5月,黄禹锡的科研小组又宣布成功克隆出世界上首批与病人基因相符的胚胎干细胞,被视为人类治疗性克隆研究领域的一次重大突破。2005年,他的研究组还宣布培育出全球首只克隆狗。

鲜花和荣誉随之而来。这些成果,令他成为国际生命科学领域的权威人物,也成为韩国的民族英雄,2005年,他还被评为韩国“第一最佳科学家”。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黄禹锡研究组成员在去年12月底接受韩国MBC电视台采访时说,黄禹锡似乎完全被迅速发表研究成果的想法冲昏了头脑。

    但是,不管这些光环是多么炫目,科学的真谛是经得起检验的事实。2006年1月10日,在证实论文造假的调查报告出炉后,这些光环都被他急功近利的谎言所粉碎。

    不过,黄禹锡仍然想要保持自己的骄傲。在认定造假的中期调查报告公布后,他黯然辞职道歉,却依旧坚持自己掌握了“我们国家令人自豪的(胚胎克隆)技术”。在1月10日首尔大学公布最终结果时,黄禹锡又辩称有人调换胚胎细胞,因此不能完全相信调查结果。

    无论如何,在事实面前,黄禹锡的辩驳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2004年5月,黄禹锡曾经说:“科学就是不断朝着希望和梦想奋斗,并且让这些希望和梦想成真”。可是他似乎忘记了科学的基本精神———以求实的态度和方法验证每一项研究是否属实。

    ■黄禹锡的成绩单

    ●1993年宣布培育出韩国第一头试管牛。

    ●1999年宣布培育出韩国第一例克隆牛

    ●2002年宣布成功克隆猪

    ●2003年宣称培育出4头能抵抗疯牛病的牛

    ●2004年宣布克隆出第一个人类胚胎,并从中提取干细胞

    ●2005年宣布克隆出世界上首批与病人基因相符的胚胎干细胞

    ●2005年宣布培育出全球首只克隆狗。

     [新京报]

 

相关评论

黄禹锡对中国科学界也是鲜活教训

  早报记者 黄力颖

  “我其实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我甚至无法抬起头来,没想到道歉会如此困难。”销声匿迹近三周后,黄禹锡凿日再次公开亮相,召开新闻发布会就“造假事件”向韩国民众表示道歉,并请求得到宽恕。

  黄禹锡在记者会上称,针对自己编造论文给韩国社会和国民带来的损失,向全体国民表示衷心的道歉。“我承认自己犯下错误,并再次向全国民众表示道歉。作为主要作者,我要为论文使用伪造数据承担全部责任。”面对曾经对他无比信任和崇拜的民众,黄禹锡多次几近落泪。

  尽管黄禹锡看上去态度诚恳,但昔日的“克隆先锋”仍然坚信自己的确已经掌握胚胎干细胞克隆技术。因此,对于他的道歉,韩国一些科学家仍然不愿完全接受。

  黄禹锡在动物克隆领域掌握的技术,已经得到世界科学界的承认。正如中国国家人类基因组南方研究中心伦理学部主任沈铭贤说的,必须要承认黄禹锡是一个有才华的科学家,事实已经证明,他的确克隆出了猪、牛和科学界公认最难克隆的狗。但遗憾的是,在韩国特定的环境中,黄禹锡得到了极大的政府支持和民众近乎膜拜的景仰,从而造成了虚荣心的极度膨胀。“于是,这个放牛娃出身、经过不懈奋斗才获得成功的科学家,最终在急功近利、回报国家的渴望中,酿造了悲剧。”沈铭贤说。

  回首这场轰动全世界的科学丑闻,这个悲剧不光是黄禹锡个人的,也是韩国政府的。对于这个急于在世界科学界崛起的民族而言,黄禹锡丑闻的阴影将会长期笼罩在韩国民众的心里。他们曾经无比崇拜和景仰的“最高科学家”却成了世界科学界的一大污点、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韩国政府羞愧万分、发誓要彻查此事的同时,长期从事生命伦理学研究的沈铭贤再次发出警示:科学来不得半点马虎和虚假,特别是生命科学,更要精心研究,慎之又慎,“假就是假,没有全部和部分之分”。

  对于中国科学界而言,黄禹锡事件是一个活生生的教训,也凸显了科学研究中伦理道德的重要性。“忠于实验结果、重视伦理道德是每一个科学家都必须要恪守的准则。”沈铭贤再次强调。

    [东方早报]

如果黄禹锡生在中国

  昨天(1月12日),韩国科学家黄禹锡在首尔举行记者招待会,对其论文数据造假一事公开向民众道歉,请求得到宽恕。此前,韩国首尔大学调查委员会公布了“黄禹锡造假事件”最终调查结果,证实黄禹锡及其研究小组除成功培育出全球首条克隆狗外,其余科研成果均系造假。韩国政府随即宣布取消他的“韩国最高科学家”称号,并免去他担任的一切公职。

  对昔日的“民族英雄”予以如此严厉的处罚,这是黄禹锡在韩国的遭遇。不妨作一个设想,如果黄禹锡还是那个黄禹锡,但是生在我们中国会怎么样?这可能是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吧。你我都知道,这个设想绝非空穴来风,因为在我们的国土上干出黄禹锡那种事情来的人,怕可以用“车载斗量”来形容了!名字根本没必要点,但凡关心学术界动态的人,谁都知道如今学术腐败者的身份“上不封顶、下不保底”,要哪个层次的就有哪个层次的。那些如此公开的造假者都得到处理了吗?从汕头大学教授胡兴荣因剽窃事发而引咎辞职,竟然赢得了一片赞誉之声,就可印证我们中国对待学术腐败的处理现状了。有意思的是,有位被指责为剽窃的法学院副院长,认为自己之所以被指责,“涉及到权力之争、利益分配”,浑然岔开了话题,毫不理会人家指责的是否事实。

  因此,如果黄禹锡生在中国,尽管造假,但命运不言而喻。不用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我们谁都明白。套用何祚庥先生著名的“不幸论”来表述,最为一针见血:谁叫你不幸生在了韩国!

  当黄禹锡辉煌的时候,韩国人的民族情绪和感性战胜了理性;而当黄禹锡败露的时候,则是韩国人的理性战胜了民族情绪和感性。他们对黄禹锡的处理,太值得我们借鉴了。我们对学术腐败的痛心疾首已经痛了多少年?还准备痛多少年?惩处,我们需要惩处。为了所谓学者的身份、所谓学校的声誉,就可以息事宁人、姑息养奸、丧失起码的学术原则底线吗?不论学术腐败出于什么原因,学术道德还是学术体制,没有惩处或者惩处不够严厉,不足以为后来者戒,都是目前我们中国学术腐败的一个根本原因。

  首尔大学校长郑云灿也已经发表声明,就黄禹锡事件公开向国民道歉,认为“黄禹锡科研组的成员犯了科研人员不该犯的错误,给国内乃至国际科学共同体留下了‘污点’”。退一步看,我们的剽窃当事人尽管厚颜无耻,他们所在单位什么时候培养出一点儿“脸红”的意识呢?

  记得新年伊始,《阿望》周刊刊载了一篇展望反腐败的文章,指出中国反腐败已到了“老虎”与“苍蝇”齐打的阶段。反观学术腐败领域,还远远没有走到这一步。如果黄禹锡生在中国,肯定是一只“老虎”,问题是我们肯不肯打,敢不敢打。连韩国政府在一开始,也不情愿承认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榜样有问题呢。但是他们毕竟终于打了,而且打得坚决。我们也需要打这样一只“老虎”,以此来表明整肃学界的决心;可能,打了“老虎”,才会触动“苍蝇”。

    [南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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