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sciencehuman.com 科学人 网站 2014-01-07
唐代节度使刘济墓：夫人墓志竟然比夫君豪华
彩绘汉白玉石俑。
刘济夫人大型彩绘浮雕十二生肖描金墓志。
此次被挖掘出的北京房山幽州节度使刘济墓中有很多奇怪的现象，包括刘济妻子张夫人的尸骨在哪儿、为何夫人墓志比刘济豪华等，之前考古人员表示他们都无法解释清楚，需要找专家和史书进行进一步论证。昨天，对于这些谜团，专家给出解释。
谜团1 为何夫人墓志比夫君豪华？
令人不解的是，在这座夫妻合葬墓中，刘济妻子张氏的墓志雕刻精美，志盖呈盝顶式，阴刻描金篆书5行计21字：“唐故蓟国太夫人赠燕国太夫人清河御夫人墓志铭”。
四斜刹浮雕彩绘十二生肖图案，间以浮雕彩绘牡丹花图案。墓志浮雕在形体处理上，先仔细雕刻出物象，然后根据结构赋彩。人物色泽饱和，浓淡得体。志石为正方形，边长162厘米，厚22.5厘米。志石四边立面阴线刻画卷叶牡丹纹样。志石正面楷书46行，共1438字，其中正文1315字。
相比起夫人墓志的豪华，刘济的墓志却很简单。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墓志的级别出现女强男弱的颠倒现象实属罕见。
对此，北京市文物研究所所长助理、刘济墓考古发掘负责人程利表示，出现其豪华墓志，一方面是由于张氏族属清河望族，其家世显赫可比肩其夫刘济，出现如此精绝墓志可诠释为既是彰显其家族声威，另一方面也是刘济次子刘总为母亲尽孝的一种极端表现。程利表示，除了以上两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则体现了刘总对弑父的一种赎罪心态。程利说，在墓志中虽没看到对刘济死亡更多的描述，但史书记载都是说刘济是被刘总毒害暴毙的，这个事实应该是不变的。
【盝(lù)顶：中国传统屋顶之一。】
谜团2 刘济次子刘总是否逆子？
刘总，刘济次子，张氏为其生母。在《旧唐书》及《新唐书》中，都把刘总刻画成“性阴贼，尤险谲”之人，史载其弑父杀兄，为大奸大恶之人，被史官所诟病。但在张氏墓志中，此处所记述的刘总却完全是另外一种形象。
张氏病重时，“虔诚寝膳，食未啐而不进，药未尝而不饮。”“冠带不解，连宵达晨。”诚谓“孝嗣”。张氏病逝后，“仆射(指刘总)攀号诉天，泣下成血。”“丧仪哀节，克叶于礼。”
刘总对其生母，确可谓孝，然诸多诚孝之举、守节奉礼之行仅见于此墓志铭，与史籍所载迥然有异。
程利表示，不能否认刘总确实对母亲很孝顺，但就史载其弑父杀兄来看，从唐朝建立，弑父杀兄并非个案，为继位采取这种方式较正常。
谜团3 唐墓为何发现金代铜钱？
考古人员发现，这座唐代大墓在历史上至少被盗三次，其中后室是整座墓葬被盗贼破坏最严重的地方，也是发掘出土文物最少的地方。
在这里，考古人员只发现了几枚金代的大定通宝铜钱。
据史料记载，刘氏家族的显赫从唐朝持续到了金代，因此有考古专家推测，这座唐代墓葬里的金代钱币，是后世子孙留下的。但墓室自墓主人下葬后就完全封闭，子孙祭拜也只能在外面进行，因此也有人推测，金代的钱币是盗墓者留下的。
程利表示，目前有几种解释方式，其中一种解释就是盗墓贼的行为，他们进入墓室后，要盗取很多好的随葬品，为了求得一种心安，放几个随身带的钱币作为一种交换的方式。
“石志文物三绝”
①主室的浮雕彩绘须弥座式石棺保存完整，有大量浮雕彩绘金刚、瑞兽图案，制作精美，在全国同类型考古遗迹中实属罕见。
②彩绘汉白玉石俑在全国同类考古发掘中属首次发现。
③④刘济夫妇双墓志中，刘济夫人的大型彩绘浮雕十二生肖描金墓志，在全国唐墓考古中仅此一例。
■ 揭秘
高科技破解唐墓之谜
据程利介绍，在刘济墓的考古发掘过程中，利用现代自然科学技术和方法，对文物遗存进行了测试、分析和鉴定，获得了丰富的考古学信息，为进一步开展刘济墓的研究提供了新资料。
科技考古主要开展了刘济及其夫人墓志超声波无损探伤、玉石器、玻璃器科技分析、壁画高光谱摄影分析、墓室三维激光扫描、墓志数字拓片制作、出土人骨的体质人类学分析、壁画颜料、墓志颜料科技分析等。此外，还采用超声波探伤技术，根据超声波无损定量探测得到的墓志缺陷、损坏数据，制定了墓志的加固、补强处理措施，最终两盒墓志完好无损地吊运到预定地点。
■ 未解之谜
墓室女尸骨是否张氏？
此次考古中发现了一男一女的头骨和骨骼碎片。
昨天，北京市文研所公布了两具人骨的检测报告，其中，刘济墓主室头骨保存较差，颅骨较大，颅型卵圆，长颅形，颅壁厚度中等，前额中等倾斜，眶上缘厚度中等，眉弓眉间突度中等，枕外隆凸非常发育，呈喙突状，这种形态的枕外隆凸多现古代北方少数民族中，如鲜卑、契丹人群。颅缝(冠状缝、矢状缝、人字缝)皆愈合，综合盘点年龄为50岁左右。男性可能与北方少数民族存一定基因联系。未发现明显的口腔疾病，生前咀嚼功能发达，齿骨受力较强。
刘济墓主室西部人骨骨质保存极差，仅余少量骨骼残片。肢骨骨质疏松，粗壮度较小，椎骨椎体较小，髋骨上的耳状关节面形态清晰，这些特征都显示这些骨骼属于老年女性。
这一男一女是不是就是刘济和其夫人张氏？对此，程利表示，这一男一女是不是刘济和其夫人，目前不能对此做出判断。他表示，目前他们只是对出土的尸骨进行了简单分析，还没有做具体数据测试，测试完，可能会有一些新的信息出现。
“目前还是一个谜团，我们可能越来越接近真实的答案，但目前还需要一个过程。”他表示，他们还需要参考其他同时代的、张姓或者跟她相关的人骨信息进行比对，可以对其家族的传承、包括其他信息都会有不经意的了解。
[新京报]
北京唐代大墓出土十二生肖描金墓志 全国仅1例
刘济墓纪年明确，规模宏大，墓葬整体结构仍保存完整，出土文物精美，壁画数量多，具有极高考古、文物、历史、艺术研究价值。
刘济墓室中保留的精美壁画局部。
以浮雕彩绘牡丹花图案的唐幽州节度使刘济夫人墓志志盖局部。
刘济墓出土的部分文物。
房山长沟唐代大墓公布最新考古成果
十二生肖陪伴刘济夫妇
昨天，房山长沟唐代刘济大墓时隔半年后再次回到公众视野。继去年6月公布大墓发掘情况之后(本报去年6月23日、8月14日曾报道)，市文物局再次于考古现场发布最新研究成果。值得一提的是，在刘济夫人墓志中，有大量对刘济之子刘总的评价，一改其弑父杀兄的大奸大恶反面形象。另外，北京晨报记者了解到，刘济墓出土了一大批随葬器物，特别是刘济夫人的大型彩绘浮雕十二生肖描金墓志，在目前全国发现的唐代墓志中仅此一例，实属罕见。
发布·成果 出土陪葬品国内罕见
据市文物局新闻发言人于平介绍，在此次出土的文物中，通体彩绘汉白玉石俑，在全国同类型考古发掘中尚属首次发现。浮雕彩绘须弥座式石棺床，保存完整，有大量浮雕彩绘金刚、瑞兽图案，制作精美，在全国同类型考古遗迹中也非常罕见。
市文物研究所所长助理程利称，此次发现的文物价值都很高，但经济价值不在考古发掘范畴。考古人员要从文物身上了解它们背后蕴藏的历史信息。比如刘济墓出土的玉石器分为两类，一类为滑石型玉器，一类为透闪石型玉器。滑石型玉器主要为丧葬用玉，这类玉器以肖生题材为主。程利表示，这些玉器的发现为探究唐代的历史提供了物证。
发布·史料 墓志与史书记载有偏差
刘总，刘济次子，张氏为其生母。在《旧唐书》及《新唐书》中，都把刘总刻画成“性阴贼，尤险谲”之人，史载其弑父杀兄，为大奸大恶之人，被史官所诟病。
但在刘济夫人张氏墓志中，专家却发现了另一位“刘总”。比如张氏病重时，其“虔诚寝膳，食未啐而不进，药未尝而不饮”、”“冠带不解，连宵达晨”。张氏病逝后，“仆射(指刘总)攀号诉天，泣下成血。”“丧仪哀节，克叶于礼”。这些是标准的孝子行为，与史料记载颇有出入。
与古代传统的男尊女卑不同，刘济夫人的墓志——大型彩绘浮雕十二生肖描金墓志，比刘济墓志更显奢华。考古专家介绍，此前也曾出现过类似的女尊男卑情况，但大部分都是公主与驸马的墓葬。除了因为张氏其族属清河望族，家世显赫可比肩其夫刘济外，也能体现出刘总为其母极尽孝道。
程利表示，一般刻在墓志上的内容是后人记录死者生平，有一定的真实性。
发布·迷局 尸骨身份仍待确认
去年6月在发掘现场，专家透露，在主墓室的石棺床旁找到一具头盖骨。这具头盖骨是刘济的吗？半年过去了，经过体质人类学分析等，市文物局给出的结论是，主室头骨主人年龄为50岁左右男性，可能与北方少数民族存在一定的基因联系，生前咀嚼功能发达，椎骨上没有出现骨质增生现象，显示生前生活优越。
在墓葬发掘之初，由于未发现女性尸骨，人们还一度怀疑刘济夫人仅置空棺于墓中。但市文物局的最新发掘成果显示，在刘济墓主室西部发现少量骨骼残片，检测显示骨骼属于老年女性。
文物专家介绍，未来还将对头骨进行年代测试，如果测试年代落在唐代，配合唐代张氏或刘氏的尸骨信息，可辅助判断尸骨主人是否是刘济本人，该检测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不过专家推测，从目前检测结果来看，尸骨极有可能就是刘济本人及其夫人。只是因为墓葬遭多次盗掘损毁，以致尸骨未放在棺床上，而是散落四处，这也给考古人员增加了新的课题。
发布·后续 3D扫描有望复原大墓
昨日，呈现在北京晨报记者面前的长沟大墓仍是一个到处残垣断壁的大坑。考古人员介绍，现在看到的是发掘的场景，而非刘济墓原貌。大墓上部最初应该有封土堆，类似于十三陵地宫的状态。但由于年代久远，而且历史上多次被盗被损，所以变成了坑状现场。不过，考古人员已经用3D扫描仪对大墓进行了数据采集，每毫米就会采集一个记录点。通过这个“魔术手”，有望抚平历史的痕迹，复原大墓的原貌。
出于保护的需要，刘济墓内精美的壁画一直“含羞遮面”，已经公布的场面包括侍女和马题材的画面。市文物局介绍，墓室壁面大都涂抹灰泥，上施白灰，落墨施彩，但由于历史年代久远，且多次被盗，漫漶不清。考古人员通过高光谱成像技术，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刘济墓内大量仅看清轮廓的彩绘侍女有望“重焕”新颜。
程利介绍，壁画大多反映出墓主人的生活场景，比如家居、生活环境和喜好等。刘济墓的壁画清理面积已经超过200平方米。市文物局透露，壁画初步拟定现场保护。工作人员清理时已经喷涂了特殊药水，避免千年前的颜料接触到空气突然脱色。
昨天，房山区相关负责人介绍，为配合墓葬的保护，已对原计划项目建设和设计方案进行了调整。经过实地调查、征求意见、专家论证，2013年9月，长沟刘济大墓被房山区政府认定为区级文物保护单位，保护范围建设控制地带确定为45.45亩。目前，房山区已经聘请专业机构编制长沟大墓文物保护规划，预计今年上半年完成。考古完成后，房山区还将策划相关展览。
发布·遗憾 棺床藏宝已经被盗
另外，刘济棺床里有没有藏宝也一直牵着人们的神经。去年6月，在发掘现场，棺床中上部有一个不规则的孔洞。根据考古发掘经验，棺床下也是墓主人藏宝的地方。不过，考古人员昨日表示，填土中并没有文物。这个洞口非常不规则，显然是盗墓者所为。
发布·意外 刘济墓现“西洋文物”
专家在发掘过程中，找到了一些玻璃器。经过分析，这些器皿分为高铅硅酸盐玻璃和钠钙硅酸盐玻璃两种。
隋唐时期玻璃主要是高铅玻璃，钠钙玻璃主要来自西域。文物部门将刘济墓出土的钠钙玻璃与美索不达米亚地区以及埃及、罗马地区古玻璃成分进行比较，发现部分样品成分与西方同类玻璃含量较为一致。罗马帝国时期继承和发展了钠钙玻璃体系，代表西方玻璃的典型特征。市文物局表示，刘济墓中出土的钠钙玻璃器应借助于丝绸之路上的中外贸易、经济和技术交流，传入幽州地区。
晨报记者 王歧丰/文
李木易/摄
[新浪网-北京晨报]
相关报道
出土两尊东汉观音像胸前花纹清晰
记者从祁县获悉，2013年12月，一工程队在修建森林消防通道时，从该县峪口乡上庄村下凹寺遗址处挖掘出两尊高约1.3米、重约100余公斤的端坐莲花宝座铁观音菩萨铸像，佛像头部虽然残缺，但胸前花纹依旧清晰。祁县文管所负责人介绍，根据出土瓦片和砖块初步推测，该铸像应为东汉时期的佛像，这为考古研究佛文化以及上庄村古村落的辉煌历史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
下凹寺位于上庄村东南方向，距上庄村约5公里。据说，下凹寺曾是当时的有名寺庙，僧人众多，香火不断，庙里铸有许多栩栩如生的铸铁佛像。 (白续 宏路 丽华)
[新浪网-山西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