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首相野田通过日高级官员向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带来亲笔信。据日方透露,野田在信中对中日在钓鱼岛问题上出现的紧张局势表示担忧。信中希望两国把握大局,促进中日战略互惠关系。
我们愿意相信这是日本发出的不希望继续激化中日矛盾的重要信号。在日本官方多次提及“在必要时向钓鱼岛地区派自卫队”,以及反复强调美日安保条约“适用于钓鱼岛”之后,野田首相又摆出了一个软身段。
中日当前纷争重重,钓鱼岛摩擦呈螺旋式上升,日本的面孔多有变化,但野田强调中日关系之重要,对给局势降温总是有好处的。
然而日本需要一个更加稳定的对华态度。中日的具体摩擦这么多,想灭火也灭不过来。唯有中日增加战略互信,才能确保大局,具体问题再怎么激化,也不会把两国民意推向尖锐对立。
日本的外交战略出了问题,这是中日紧张的根源。中国崛起是中华民族经历坎坷命运后的历史性爆发,是亚太及全球地缘政治风云际会的结果,堪称历史大势。但日本的战略对这个大势有太多防备和抵制,缺少主动的顺势和借势。中日两国因此再怎么具体努力,还是互信不起来。
给中国社会的印象是,日本完全站到了美国一边,形成美日联手遏制中国崛起的“联合体”。日本对华友好的时代过去了,日本现在对中国的敌意比美国还严重。韩国不时表现出在中美之间寻求平衡的意愿,但这样的意愿中国人从日本那里越来越难看到。日本比韩国离中国远得多,同美国绑得要紧得多。
这不符合中国利益,但实际上更不符合日本利益,因为这限制了日本的战略空间,使日本偏离了更好的地缘政治位置。日本应当朝着中美的中间位置尽量靠一靠,这只会增加日本的战略自由度,为日本创造大量国家发展资源,日本的战略前景会因此焕然一新。
亚太21世纪的最大危险是中美发生战略对抗,这样的对抗中国不愿意,美国也不希望出现,但双方又都高度警惕对方,战略互疑不断增加。日本迄今的做法是“入美国一伙”,给中美矛盾加码,做美国遏制中国的前沿工具。
日本应做一次根本性调整,从帮美国对付中国,变成中美之间的桥梁,做防止中美冲突的“战略撮合者”。亚太需要这样的角色,而日本又是最有能力担负这个角色的国家。日本如果这样做,是顺应历史的需求,它会激活日本国家发展的各种潜在机会,为日本开辟一个充实有为的未来。
韩国卢武铉时期曾提出做东北亚的“平衡手”,虽然韩国力量有限,三八线的一些摩擦让它后来产生了动摇,偏离了原本不错的自我角色设计。
日本综合国力比韩国强很多,它的体量加上它与中国的近距离以及同美国的同盟关系,使它更有资格站到中美之间的关键性缺位上。日本唯一缺的是战略视野,以及正视中国崛起的胸怀。
日本或许应当将其与美中关系的当前比重关系设计为51%对49%,在美日同盟和中日关系的重要性之间取得各方都能接受的平衡。这比日本顺着美国的眼色同中国激烈摩擦,要有作为也内容丰富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