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sciencehuman.com 科学人 网站 2014-04-18
“双面”宋林：经理人重要的是“德”
中纪委公告称，宋林正接受组织调查；此前两度遭公开实名举报
新京报讯 （记者杨万国 朱星）4月17日晚，中央纪委监察部官方网站公布，华润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宋林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
4月15日下午，新华社《经济参考报》记者王文志实名举报宋林包养情妇，并涉嫌贪腐。4月16日，宋林在华润集团官网发布声明称，举报内容纯属捏造和恶意中伤。但不到一天宋即被中纪委宣布调查。
“涉嫌严重违纪违法”
中央纪委监察部官方网站于4月17日晚18时30分宣布宋林接受调查的消息。全文只有一句话，“华润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宋林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
4月16日上午，宋林在华润集团官网刊载个人声明称，举报内容纯属捏造和恶意中伤，希望有关上级机构及相关部门尽快进行调查。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截至17日晚8点，宋林的这份个人声明还刊登在华润集团官网上。约8时30分，这份个人声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公告。华润集团在这份公告中称，“中纪委公布公司董事长宋林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本公司将全力配合调查工作，并努力确保各项业务正常开展。”
多路人士举报宋林
9个月前，2013年7月17日凌晨，王文志第一次向中纪委举报宋林，称宋林等华润集团高管在对山西金业的百亿并购案中故意放水，致使数十亿元国资流失。王文志称宋林等已构成渎职，并有巨额贪腐之嫌。
随后中纪委表示，已经收到该举报，现已在程序处理中。
新京报记者昨日联系中纪委，希望了解调查进展，中纪委接受了采访函，但表示要走程序。
接近此事件的不愿具名人士昨日告诉新京报记者，去年王文志举报宋林后，高层领导即已批示严查，“但据说遇到阻力，被‘顶’了近一年”。
新京报记者获知，事实上，除王文志外，还有多路人士针对宋林涉嫌违纪违法的问题进行举报。上述接近此事件人士告诉新京报记者，在被王文志曝光之前，这类举报已经开始。
华润是国资委监管的53家副部级央企之一。华润集团有实体企业2300多家，在职员工42万人。在香港拥有5家上市公司，在内地间接控股6家上市公司。旗下“蓝筹三杰”，华润创业、华润电力、华润置地位列香港恒生指数成份股。
■ 人物
宋林：评价经理人,更重要的是“德”
进入华润工作30年，从实习生干到集团董事长，曾自称“总经理杀手”，亲自操刀写专栏
4月17日晚，中纪委监察部官网宣布宋林“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这距宋林发布个人声明，不到两天时间。
自1985年以实习生身份进入华润集团以来，宋林已在华润工作30年。现在，他的华润生涯或将到此为止。
耐人寻味的是，20余天前，宋林在华润集团官网的专栏中写道，“在高级管理团队层面，对德的要求应该要大过对能力的要求。”
华润30年，步步升迁
30年间，宋林从一个实习生，一路升迁，于2004年升任公司总经理，2008年成为华润集团董事长，成为华润集团的掌门人。
据公开资料介绍，现年51岁的宋林是山东乳山人，曾就读山东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后毕业于上海同济大学，获固体力学学士学位。
1983年，当时属于中央贸易部（现为商务部）的华润公司，改组成立华润（集团）有限公司。两年后，宋林以实习生身份进入华润集团。
在这近30年间，宋林先后供职于华润集团资产管理、石油化工、电力和半导体等部门。从一个扛着测量仪测油库的实习生开始，干到了董事长。
2005年，已是华润集团总经理的宋林在接受采访时，回想了早年为物色新油毡位置，驾车在新界左兜右转的情景。宋林称，当时驾车在元朗和上水奔波，与原居民讨价还价，还要应付黑社会。香港黑社会很凶悍，有一次谈判中双方以互扔瓶子告终。
2001年，被认为是宋林人生转折的一年。当时华润集团旗下的华润创业股价持续低迷，市场批判不断，当年11月，宋林被任命为华润创业副主席兼董事总经理，作为时任华润集团总经理宁高宁的助手，谋划华润创业的新发展模式。
此后，他在华润系香港6家上市公司中执掌过4家的帅印，并于2004年接替宁高宁担任华润集团总经理。2008年5月起，担任华润集团董事长。
2012年，是宋林人生生涯的另一个高峰。当年，他当选为十八大代表，兼任香港中国企业协会会长等职，并在当年成为中国改革年度人物。
《财富》2012中国最具影响力的50位商界领袖排行榜，宋林榜上有名，排名第二十位。
祸起百亿收购
去年7月，《经济参考报》记者王文志举报称，宋林在华润电力斥资百亿收购山西金业集团所属资产包的过程中，存在渎职，致使数十亿元的国有资产流失。
王文志的举报源于2010年一起百亿收购。
对于这起收购，有小股东评价说，“一个10亿元不值的东西，最后华润能120多亿元接受，我们觉得不可思议。”
2010年2月9日，华润集团的子公司华润电力，携旗下山西华润联盛能源投资有限公司和金业集团签订《企业重组合作主协议》，约定华润联盛、中信信托、金业集团以49%、31%、20%的比例出资，成立太原华润煤业有限公司，并以太原华润为重组平台，收购原金业集团的资产包。
该资产包由金业集团旗下10个实体组成，包括3个可采储量达2.55亿吨的煤矿、两家焦化厂、一家洗煤厂、一家煤矸石发电厂、一家运输公司、一个铁路发运站和一家化工厂。
事件曝光后，统计以上各笔资产账务，金业集团资产包权益整体作价约103亿元。
而在华润电力介入收购前不到3个月，2009年9月，前买主同煤集团与金业集团达成的这部分资产股价约为52亿元。仅仅3个月后，华润收购金业集团资产包的对价，却比同煤集团出价高出50多亿元。
有媒体报道称，走访山西省古交市发现，华润电力收购的金业集团资产大多处于“撂荒”状态，有的煤矿竟然沦为放羊场；焦化厂也一直处于停产、半停产状态。
更令人质疑的是，金业集团诸多煤矿证件已过期，却在收购时顺利过关。
对于这一系列的不合理，王文志举报称，在宋林的直接指示下，华润电力却迅速向金业集团直接支付或间接支付81亿元收购款，其中违反收购协议提前支付50多亿元。
王文志还称，在该巨额收购案中，宋林的个人意见起了很大作用，包括后面的违规提前付款等等，这违反了收购协议；其有证据证明，付款环节是在宋林的指示下完成的；宋林等高管100%存在问题，至少是渎职。
2013年7月17日，王文志实名举报宋林，将这笔令人费解的收购，摆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举报之后，宋林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过该事，只是由华润集团出面，发表声明称举报内容有“诸多揣测、臆断乃至恶意诽谤之辞”。
之后的7月25日，宋林现身国资委颁奖典礼，华润集团因锐意进取被国资委授予业绩优秀奖。这被外界认为，宋林已经从举报风波中脱身。
在举报事件沉寂了近9个月后，王文志在今年4月15日又一次实名举报宋林。王文志在举报信中称，华润集团董事长宋林包养情妇杨某，利用职务影响将其安排到华润的合作方瑞士联合银行集团香港和上海分支机构上班。杨某是宋林收受贿赂和洗钱的重要渠道。
王文志同时发布了两张宋林和一个女子的照片。
这一次，出面回应的是宋林本人，宋林在个人声明中称，举报内容纯属捏造和恶意中伤。
“双面”宋林
宋林曾自称“总经理杀手”。他喜欢以文字的形式，展现自己的管理理念。
2005年，宋林在接受采访时称，7年间他解聘了10个部门经理，因此自称为“总经理杀手”。这样一个自称杀伐果敢的“总经理杀手”，喜欢以文字的形式，展现自己的管理理念。
宋林在华润集团的官网，开有董事长专栏。据媒体报道，该专栏是宋林个人亲自操刀。
昨晚10时许，宋林在华润集团官网的董事长专栏被删除。公司管理团队一栏，宋林的人物介绍也被删除。
宋林在《董事长专栏》的最近一篇文章，是发表于4月1日的《追忆朱友兰》。在文中宋林提到了朱友兰“破格提拔了一个又一个优秀的年轻经理人”，并称“我本人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最耐人寻味的是，宋林在发表于3月27日的《改革再出发》一文中称，“过去评价经理人，更多地是倚重业务层面的要求，今后要特别强调对‘德’的考核。在高级管理团队层面，对德的要求应该要大过对能力的要求。因为支撑领导力和影响力的不仅仅是你的业务能力，更重要的是你的德，是你的人性、人品、人德，否则你无法统率千军万马。”
新京报记者 朱星 尹聪
■ 相关
知情人士称杨某未被瑞银调查
新京报讯 （记者金彧）昨日，接近瑞士银行的知情人士对新京报记者表示，被指为华润集团董事长宋林“情妇”的瑞银员工杨某，并未被瑞银内部调查。
4月15日，《经济参考报》记者王文志举报宋林，指其以不正当手段为情妇杨某获得在瑞银工作的机会。同日，《南华早报》报道称，瑞银对投资银行事务部员工杨某展开内部调查。
对此，昨日瑞银中国对新京报记者表示“不予置评”。
据知情人士透露，杨某目前仍在正常上班。
■ 延展
今年已有14位国企高管“落马”
去年以来，国企领域反腐力度不断加大，新京报记者根据公开信息统计发现，今年以来，包括宋林在内，已有14位国企高管“接受组织调查”或“被立案侦查”。
据新京报记者不完全统计，2013年国有企业高管级别的领导落马者约31人。十八届三中全会后，新一轮国企改革已经开启，对国企高管的密集反腐，或为改革助力。分析称，高层反腐铁拳打向国企“老虎”，亦有借震慑“龙头”为下一步国企改革清障之意。“老纪委”出身的新任国资委主任张毅，自去年9月份开始负责国资委全面工作后，多次强调国资系统纪律问题和领导人员廉政的重要性。
新京报记者 赵嘉妮
今年国企高管落马情况
2月9日 广东省纪委通报，广东电网公司原总经理吴周春，因涉嫌严重违纪问题，正在接受组织调查。
2月27日 全国人大常委会公告，四川省人大常委会接受了栗东生提出辞去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职务。媒体报道称，中石油四川石化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党委副书记栗东生因卷入中石油腐败窝案涉嫌严重违纪，已于2014年春节前夕被相关部门带走调查。
3月13日 甘肃省纪委网站消息，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玉门油田分公司原副总经理、总会计师杨国玲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在接受组织调查。
3月18日 中纪委监察部网站消息，河北省人大城乡建设和环境资源委员会原副主任委员、中国移动通信集团河北有限公司原总经理张连德，中国移动通信集团河北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兼工会副主席丁占武，中国移动通信集团河北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兼唐山移动公司总经理、党委书记张磊，涉嫌严重违纪违法问题，目前正在接受组织调查。
3月20日 广州市纪委监察局定期新闻发布会消息，广州燃料集团前董事长、总经理程樵佳涉嫌严重问题，已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3月21日 媒体报道，成都建筑工程集团总公司副总经理赵波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
3月24日 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消息，中国出版集团副总裁王俊国、中版教材有限公司总经理罗争玉、世界图书出版北京有限公司总经理张跃明涉嫌违纪问题被立案调查。
3月26日 中纪委网站消息，陕西省煤田地质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崔忠省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
4月12日 媒体报道，中国石油天然气股份有限公司对外合作经理部总经理阎存章被中纪委专案组从办公室带走。
4月17日 中纪委网站消息，华润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宋林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新京报记者 赵嘉妮
[新京报]
连遭举报涉贪 华润董事长否认
华润集团董事长宋林发声明称举报内容系捏造，国资委人士称已知晓宋林被举报
新京报讯 （记者朱星 实习生 徐新媛）4月15日晚7时36分，微博认证为《经济参考报》首席记者的王文志，通过微博实名举报央企华润集团董事长宋林包养情妇，并涉嫌贪腐。16日，宋林在华润集团官网发布个人声明称“举报内容纯属捏造和恶意中伤”。昨日，国资委方面表示已知晓网上的举报，并上报给领导。这是继去年7月后，王文志针对宋林的第二次举报。
被举报包养情妇、涉嫌贪腐
在举报信中，王文志称，华润集团董事长宋林违反社会主义道德和中央纪律，包养情妇杨某。宋林认识杨某后，利用职务影响将其安排到华润的合作方瑞士联合银行集团（瑞银集团）香港和上海分支机构上班。杨某是宋林收受贿赂和洗钱的重要渠道。举报信还公布了杨某的身份证号。
王文志称，根据他掌握的信息显示，“杨某以本人或亲属的名义，现在境内外拥有十亿元以上的资产，在苏州、常州、上海、香港拥有大量别墅等高档房产，在境外银行有巨额存款。”王文志表示，将尽一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将其掌握的所有证据全部提供给中纪委等部门，全力协助中纪委调查此事。
在微博上，王文志还附上了两张宋林和一个女子的合照。
宋林声明称举报内容系捏造
16日上午，宋林在华润集团官网上发布了个人声明，否认王文志对其的举报内容。宋林称举报内容纯属捏造和恶意中伤。希望有关上级机构及相关部门尽快进行调查，本人亦将通过法律途径对一切造谣诽谤人士及机构追究民事及刑事责任。
昨日上午，国资委人士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称，“已经知道昨晚网上对于宋林的举报情况，并已上报给领导。”
第一次举报后无果
这不是王文志针对宋林的第一次举报。
去年7月17日凌晨，王文志在其微博贴出了实名举报宋林的举报信。王文志称：“现以公民的身份实名举报副部级官员华润集团董事长宋林等高管在收购山西金业资产的百亿并购案中故意放水，致使数十亿元国资流失，宋林等已构成渎职，并有巨额贪腐之嫌。”
当日晚间，华润集团在其官网声明称其中诸多揣测、臆断乃至恶意诽谤之辞。如媒体及各界人士发现收购交易存在贪污舞弊行为，欢迎向本公司及上级监管机构提供举报线索。
华润电力在去年7月18日发布公告，否认诸多质疑。
国资委相关负责人在2013年7月19日接受媒体采访时称，已经注意到网络上关于记者实名举报华润集团高管层的相关报道。有关部门正在对华润集团进行审计；国资委将根据审计结果，研究相应措施；如果存在违法违纪问题，将依法依纪严肃处理。
举报之后将近9个月的时间，并没有相关消息传出，王文志15日晚上的第二次举报，再一次让举报事件进入公众视野。不同的是，这一次面对王文志的举报，是宋林以个人名义发表的声明，并且比上一次应对得更快。
第一次举报
2013年7月17日凌晨，记者王文志举报副部级官员华润董事长宋林。
7月17日晚间，华润集团发表声明称，举报存恶意诽谤之词，欢迎向上级反映。
7月19日，国资委回应称，正对华润集团进行审计，若违法将严惩。
第二次举报
2014年4月15日晚，王文志再次举报宋林。
4月16日上午，宋林通过华润官网发个人声明，否认贪腐，称举报纯属捏造中伤。
4月16日，国资委人士回应称，已知晓举报事件，并上报领导。
整理：朱星
■ 对话
王文志称将用证据配合调查
15日晚，在王文志举报微博发出后，新京报记者对他做了电话专访。
新京报：这是你第二次举报宋林。
王文志：是的。第一次举报时，我已经拿到第二次举报（包养情妇、涉嫌贪腐）的举报资料。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核实，通过多渠道证实了本次举报内容的真实性。
新京报：有网友说，你为什么偏偏盯着宋林一人，自身是否有利益关系？
王文志：我只是看到中央反腐力度前所未有，想尽一个普通公民的责任。
新京报：第一次举报至今，华润集团方联系过你吗？
王文志：没有。
新京报：你举报宋林包养情妇和涉嫌贪腐，你有证据吗？
王文志：当然有证据。不然不会举报。我会将证据提供给中纪委。期待纪委介入调查，我用证据全力配合。
新京报：如果宋林否认包养情妇及贪腐，说你诋毁和污蔑，你怎么办？
王文志：那就请宋林说一下，照片中的女人是谁，跟他是什么关系。
新京报：你第一次举报至今，生活是否受到影响。
王文志：没有影响，只是接到两个威胁电话，一个是年前的，电话中威胁我“你小心点儿”，一个是今年年初，电话中的当事人好像知道我在继续做调查，告诫我“注意点儿”。
新京报：你还会继续用公开举报的方式反映问题吗？
王文志：在这个事情上我不会再选择公开举报，对掌握的其它线索和证据，我会只选择直接向中纪委网站等渠道举报。新京报记者 申志民
■ 市场
华润系股价齐跌
新京报讯 （记者朱星）在董事长宋林再次被记者举报后，昨日华润系股价集体走低。
华润集团下设7大战略业务单元、16家一级利润中心，有实体企业2300多家，在职员工42万人。华润在香港有5家上市公司，其中华润创业、华润电力、华润置地位列恒指成份股。昨日早间，华润电力一度跌逾5%，截至收盘，华润电力跌3.02%，华润水泥跌1.93%，华润置地跌0.59%，华润创业跌0.22%，华润燃气跌0.2%。
去年7月17日，受举报影响，华润系股票也集体下跌。华润电力股价大跌10%，一日蒸发近百亿市值。
[新京报]
相关评论
“求调查”的宋林为何“嘴硬”？
4月17日晚，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重磅消息：华润集团董事长宋林涉嫌严重违法违纪，正在接受组织调查。而在16日，宋林还在华润官网上发表个人声明称，“举报内容纯属捏造和恶意中伤”，“希望有关上级机构及相关部门尽快进行调查”。
“求调查”的宋林，终究没能经得起调查，而他的“纯属捏造”等声明，最终也被证实是嘴硬。他被查的消息爆出后，引起裂变式传播：其传播力，跟当事人央企掌门人的身份标签有关，更源于它背后折射出的反腐新模式与力度：从王文志第二次“微博爆料”到启动立案，不超过48小时。
在社交媒体时代，借助微博等“爆料”已非新鲜事，但宋林一案仍有着耐人寻味的意义：一方面，举报人实名举报，身份真实性和职业名望加重了其信用筹码；另一方面，中纪委雷厉风行是此案广受关注的重要因素，在网络反腐“螺旋式发展”多年后，互联网作为举报工具和信息来源的合法性，得到了认可。
反腐行动对网络信源的利用，在民众认知中已无异议，但从“利用”到“信任”，却是个相当曲折的过程。在此过程中，不少对贪腐官员、高管的举报，最后都被证实。对中纪委而言，利用好网络反腐，也要以实际行动呼应坊间参与。在此意义上，宋林案可谓“分水岭”，标杆效应显著。尽管他一直死不承认，可在反腐深化、网络举报被采信的语境中，他注定难逃法眼。
宋林“罪到临头”仍嘴硬，或许是抱有侥幸心态。可但凡涉腐，都不会没有征兆。从王文志爆料内容看，它既包括宋林涉腐的材料，也包括其私生活层面的“床照”。而“床照”之类问题，也常能起到反腐切口的作用。这类“道德败坏”迹象，也为宋林被查埋下了伏笔。当然，就眼下看，不少人也希望，有关部门能对宋林“床照”等情节予以说明，以打消公众心中的疑惑。
宋林被查，是反腐力度加码下的必然，也见证了网络实名举报对反腐与社交媒体功用的黏合。在其涉腐有迹可循的情境下，他的“嘴硬”，也只能是装腔作势，既漂白不了涉腐污点，也躲避不了制度性反腐的“发力”，只能是吞下自酿的恶果。
□常江（学者）
[新京报]